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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他妈的,什么他妈的他妈的破他妈的酒。我去你妈的!”
小二从身边抱起一个空空的酒坛子。
而后跳上了窗台,一屁股把草为萤给挤了下去。
草为萤:“.......”
小二很是开心地笑着,举起手里的酒坛子就对着窗外长街砸了下去。
那些残余的酒水从破碎的坛子里流了出来,在夜色的石板上灿烂的淌着。
“什么他妈的破酒!”
小二砸了酒坛子,开心地在窗子上笑着。
草为萤被小二挤到了窗外的街头,抬起头看着这个世世代代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年轻人,轻声地笑着说道:“是的,什么他妈的破酒——这是天底下最难喝的酒。”
小二是笑着的,只是眼睛里淌着委屈的泪水。
草为萤也是笑着的,只是神色里有着穿越了漫长岁月的愧疚。
草为萤笑了许久,而后冲着窗内沉默不语的张小鱼点了点头。
“我走了。”
“好的。”
于是草为萤提着人间最难喝的半葫芦酒,再次离开了这里,不知所踪。
就像当年一样。
张小鱼也走到了窗边,小二已经平息了下来,在窗子上坐着,安静地看着那个青裳少年离开的方向。
“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张小鱼看着他轻声问道。
小二笑着说道:“我能猜到什么,我只是在做着梦而已。”
张小鱼耸了耸肩。
他喝过草为萤的酒,也摸过草为萤的酒葫芦。
那个酒葫芦应该用了很多年了,比任何人间之人,吹过的人间之风都要久远。
小二的祖上应该很熟。
但是小二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像发了一场疯一样。
而后清醒过来之后,大概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和人们絮絮叨叨的说着很多东西了。
小二门都不关,直接拖着被人打惨了身体,回到后院睡觉去了。
张小鱼背着剑静静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却是轻声感叹着。
“磨剑崖磨剑崖,悬于一线而决于一念的,又哪里只是剑呢?”
......
当年那个师兄因为活在风都是苦涩之味的年代里,尝了一口苦酒,觉得它很好喝。
于是这个人间小镇子里。
便有人困在了这里一千多年。
......
第二日小二醒来的时候,张小鱼依旧坐在窗边。
好像已经忘记了昨日的那些东西。
“我昨天是不是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
小二看着张小鱼问道。
张小鱼想了想,说道:“你做的梦,我又怎么知道呢?”
小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于是又看着冷清的酒肆,嘀咕道:“今天怎么没有人来买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