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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九摘下腰间的药娄送到黑子手上,指了指右下十数丈深处:“看到没有?里面可能有血石杞,也有可能是火龙果,你先随大伙上去,我过去看看!”
随着陈家九的手指,黑子看到了一缕隐约而妖异的红光,淡淡的,却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气息。
作为一下小有资历的山客,黑子知道那是火山岩洞透出的亮光,而那些宝贝,特别是火龙果,就生长在这些直通地心岩池的俑道上。
黑子先是大喜,已有差不多一年没人挖到这种宝贝了;跟着有点失落,可惜不是自己先发现,虽说按山里的规矩也能分到一份,但总不够完美;然后是轻微惊惧和强烈的心悸。这些罕见的宝贝旁边,总守着一些毒物或悍兽,加上刚刚火神爷才打过招呼,如果……万一……。
但当眼光落到陈家九坚定而专注,并流露出一丝莫明兴奋的脸孔时,黑子再次把说到嘴边的说话吞回了肚子,作为一名山客,他理解这种感情,于是狠狠咬了咬下唇,“唔!”的应了一声。扣好陈家九的药娄。便随着绳索向上爬去。
左臂在绳索上绞了两圈,长长舒出一口闷气,陈家九咬咬牙,小心地朝右下方荡走过去。轻松敏捷的几下滑荡走跳。来到了透射出红光的地方。入眼是一隙刚刚破裂的山壁。估计是先前那两下余震的结果,正若有若无地向外弥漫着燥热。
陈家九按下心中的激动,探头向内瞄了几眼。感觉没什么问题,便抽出采药用的尖嘴铁锹试着敲了一下。也或是长年遭受烈焰焚炼的结果,加上岩壁极薄,只轻轻一下,拳头大的灰岩便应声而落,再大力搞鼓几下,岩隙便已扩阔得可容一人进入。
进入岩洞,系好麻绳,陈家九朝正在山口处等待的众人挥手喊道:“走吧,到山下五里处等我!”
“哎!”也不知是谁应了一声,本在山口上观望了的众山客马上就不见了踪影。大家都知道,留下来除了可能的等死外没有其他用处。
见众人已走,陈家九再次回到洞中,解下束发用的细麻头巾,将平头厚背开山刀紧紧绑在手上,一手拿起铁锹,小心翼翼地向洞内迈进。
约三十角倾斜向下的岩洞虽然坎坷不平,但没有尖锐的岩石,所以非常好走,只是越往内走,温度也越来越高,不过数十丈距离,陈家九已是满头大汗。
不过陈家九现在已顾不上这些,他的注意力已被十数丈外的一株火红色植物所吸引,那是一株约两尺六七分高,通体暗红,仿如鹿角般没有一片叶子,丫角顶端排着一串墨绿宝石样的果实的奇异植物。陈家九兴奋得忍不住就要大喊几声,他认得眼前的正是血石杞,而且是马上就要成熟的血石杞。心中暗道今天运气着实不错,如果再来迟盏茶工夫,估计这些血杞便都钻到了岩下,自己只能把眼前这东西的根茎挖走,而痛失良机。
陈家九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迅速扫视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