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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人纹丝未动,像死了一般。他吓得脸色铁青,蹲下身扒着裴启桓的肩膀,将人翻过身来。
那是一双……可怖的眼。
空洞中透着绝望,呆滞中映着哀伤。
通红的眼眶,装不下盈盈热泪。那泪混着口鼻喷出的血,落进泥里,留下隐隐的红。
“你……”关切的话,竟说不出了。这般模样,又怎么会好?
周护不由得难过,却实在没有更多寒暄的心思。荼州正处在水深火热中,哭哪哭得过来呢……
“就不该来!”他攒眉怨怼,小心翼翼将人扶起,安置在了城外十里的小庙。
“城里瘟疫闹得厉害,不如外头清净,周刺史也是好心。”杨义递上一碗清水,又从供案上拿下一个青果子,擦了三四遍递了过去。
顾七捧着碗,呆望着供案前的那座泥像。
纤纤身量,衣袂飘飘,手持书卷挺胸而立。纵头肩被削,也难掩堂堂仪表。
这曾是……荼州百姓为自己立的泥像。该是怎样的恨意,才让人难以忍受,斜削去小半个身子,再难窥其全貌。
“发了大水,独独没有淹庙。人们觉得……”杨义尴尬地咳了一声,“觉得不吉利。大人别往心里去。”
“是我对不起大家。”顾七含泪叹了一声,望着他淤青的脸,内疚道,“也对不起你。”
“大人哪里的话,”他勉强笑笑,将青果塞了过去,随后艰难起身去拢干草,“虽说破败了些,但还算干净,且先在这住下,再另做打算。”
“杨义。”
“嗯?”他不停歇,很快铺出一张草垫子,又抄起角落那踩扁的芦苇枕头,擦了擦泥土,小心放在垫子上。
“城中……染疫者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