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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案子又遇到新的难题。
“按照裴大人的吩咐,我们对一年前的旧案进行审理,发现这线索,断得厉害。”
大理寺卿叶弘,是位铁面无私的老臣,从不结党,亦不屑攀附,办事干净利索。短短两日,便能够理清思路,将一年前的旧案并到这桩绣娘凶杀案里,又请旨将准备逃跑的余陇县县令,抓到大理寺关押问审。
此刻,这老臣却一筹莫展,言语中透着无奈:“首先是余陇县县令,并未有收受贿赂的行为,只是畏惧权势,才潦草断案。”
“嗯,意料之中。”顾七着青蓝长袍,外面搭着白色披风,双手捧盏,嗤讽一笑,“一个小小的父母官,若是廉洁公正,多少银钱也笼络不了,若是利令智昏,不等孙家笼络,自己便上赶着巴结了。”
叶弘迷茫地眨了眨眼,指着身侧的李佑:“李大人先前在大殿上,不是说……”
“我说的贿赂官员,并非是贿赂余陇县县令,”李佑叹了口气,赭色外衫衬得一张脸又黑又瘦,愁容尽显,“而是刑部尚书,吴浩。”
“吴浩?”叶弘大吃一惊,双手扒着圈椅,追问道,“可有确凿的证据?”
坐在对面的赵德勋,见李佑面露难色,挺起胸膛回道:“不瞒叶大人,证据是有的,只不过……拿到的方法,不太光彩。”
顾七浅啜一口清茶,将瓷盏放到桌上,掏汗帕时,腰间掉出什么东西,发出清脆声响。
叶弘微微探头,待辨清掉落地上的东西,顿时放大了眼!
这是……朱令!
难怪,这桩案,偏偏点了裴启桓主审,若不是陛下授意,他又怎敢不择手段,去拿证据?
“抱歉,”顾七捡起朱令,用汗帕擦了擦,放入袖中,昂头笑道,“证据的确来得不光彩,所以要想办法,走正规程序审理,将这证据名正言顺带出来。”
叶弘捋着稀疏泛白的胡须,不自觉打量对面这白面书生来。这掉东西的动作,看似不经意,实则在点自己,不该问的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