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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元哲端坐,目光落在旁侧的顾七身上,不自觉弯起眉眼。
听到呼唤回过神来,循着声音望去,见薛沛林侧坐,直直盯着自己。
不过是汇报荼州治水进度,啰嗦了半晌,总结起来不过两句:其一,郢江、郢山两个郡已基本处理清,郢江上游堤坝建了大半,预计明年完工;其二,临近年根,准备停工,让百姓回家过团圆年。
自没了冯睿阻拦,治水顺利多了。
元哲掐掐发胀的额头,朝薛沛林挥了挥手:“按你说的办,核对好工钱,若银钱富裕,便每人多发两贯,慰劳百姓。”
说罢,又不自觉将视线移到顾七身上,削薄的唇勾起浅浅弧度。
唐鹤在旁坐着,听得厌烦。郢江上游重建堤坝,占了自家大片土地,即便有赔偿,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他抄起茶盏,象征灌了两口进去,起身朝元哲抱拳行礼:“殿下既已安全到了荼州,臣这两日便回去了。”
“殿下,”顾七听他要走,忙起身道,“臣,有要事禀报。”
所谓要事,想来同唐鹤有关。
元哲剑眉微挑,抬眼见唐鹤错愕沉思。看来,他也不知裴启桓会说什么。
“说吧。”
“殿下恕罪!”顾七猛地跪了下来!
这是闹的哪出?
元哲皱起眉头,脸上的惊讶并不比唐鹤少。他深吸口气,板着脸问道:“若有事,便如实禀报。”
“洐州遇刺一事,臣,撒了谎。”顾七埋着头,掩住眸中的狡黠,佯作老实,恭恭敬敬道,“本是设了伏,将贼人全部擒拿的。臣强留了一个,带到荼州。”
强留一个?难不成审问了什么东西出来?
唐鹤咽了咽口水,强压着心头慌乱,微眯的狐眼紧盯着顾七的背影,不自觉盘算着应对的话。
元哲反倒神情放松,向顾七投去赞赏。除了江北大营和喻统,但凡扯出一点和唐鹤有关联的东西,便足够惩治唐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