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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眼,掐了掐发疼的额头。
“裴兄弟,可是哪里不舒服?”赵德勋见她蹙着眉头,在太阳穴掐出深深指甲印,关切问着。
顾七摆了摆手,泛白的唇一张一合,声音透着丝丝疲累:“无事,休息一下就好。”
赵德勋直起身来,刻意压低嗓音,好似声音一大,便会吓到这柔弱书生:“那你,好生歇着,我先去看看殿下。”
顾七点点头。
湿帕沾上片片血红,在铜盆里洗了又洗,即便将水染红,都没能洗去帕上血痕。
同晏楚荣和徐硕相比,这郎中略显草包。又许是哲王殿下身份尊贵,才吓得他频频手抖,又连连道歉。
总算包好伤口,郎中擦了擦脸颊细汗,拱手告辞,背着药箱,脚步发虚,扶着门框缓了片刻,方走了出去。
赵煜站在外间,发出长叹。
赵夫人泪眼婆娑守在床榻,手持帕子不停擦着元哲额上汗珠。
元哲趴在床上,薄唇干裂,未见一丝血色。紧咬牙忍过伤口剧痛后,咧出不算难看的笑容,安慰道:“表姐不必担心,且先去休息吧。”
“不行!”赵夫人满脸泪痕,握住元哲发凉的大手,泣道:“我要在这守着你!”
“你在这,徒增伤心。”元哲抽出手来,反握住赵夫人的手:“况且,我饿了。”
赵煜趁此插进话来:“殿下早早出了城,如今午时过去,早就饥肠辘辘。妇人快去吩咐厨房,做些清淡的吃食来。”
“裴启桓的那份,不必清淡。”元哲满眼柔情,不自觉勾起嘴角:“他身子弱,又不喜鱼虾,各色的肉给他多备一些。”
“你真是...”赵夫人拿着帕子轻打了元哲一把:“自己伤成这样,还想着别人。且好好养养吧,不养好,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放心。”
直待赵夫人出去,赵煜方走进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