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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以来,众长老顿时看清楚了跟皇帝做对的下场,纷纷低头闭嘴,鸦雀无声。耶律阮也好不容易尝到了一回出口成宪的滋味,心情顺畅得无以复加。接下来数日,将先前曾经被长老们联手阻止的许多废弃政令,挨个当庭重议,竟然大部分都顺利通过,强行颁布到了全国。
他自己这下是痛快了,却把北枢密使,大惕隐耶律屋质,给急得满嘴血泡。先前在南征的议题上,大惕隐耶律屋质果断站在了耶律阮这边。在引进汉法,集权于朝堂,削弱各部独立性方面,大惕隐耶律屋质的选择也跟耶律阮完全一致。然而,以一次廷议通过两到三条政令的速度,发起变革的风暴,却令耶律屋质无法接受。汉语与云,物极必反。狂飙式变法给主使者的感觉固然酣畅,可其引发的不满,也势必激烈。万一契丹各部在压力下发生反弹,后果将不堪设想。
本着替奔马拉一下缰绳的心态,耶律屋质果断请求入宫觐见。辽国皇帝耶律阮感激他对自己长期以来的支持,立刻就命人将他请入正殿,赐座饮茶。君臣二人先是对坐着闲聊了几句,随即便默契地将话头转向正题。
“大兄从来不主动入宫,今日忽然要求见朕,想必是有了灭周之良策。”带着几分期盼,耶律阮主动询问。
“微臣愚钝,有负陛下所望,惭愧,惭愧!”耶律屋质连忙站起身,红着脸行礼。
他的祖父耶律岩木是大辽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的亲弟弟,所以按照年龄排序,耶律阮需要叫他一声大哥。但二人都是汉法的推崇者,所以在商议国家大事之时,不论亲情,只论君臣。
果然,见耶律屋质态度如此恭谨,耶律阮心情大悦。笑着抬了下手,非常客气地吩咐,“大兄坐,朕没有怪你的意思。朕只是觉得一统九州,乃是我大辽太祖和太宗的未竟之愿。所以才心急了些,以为大兄也是为此事而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