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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怀节自然知道各家拿不出如此之多的现钱,但他也不得不给予压力:“这种话休要在我面前说,诸位大可以去房二面前哭穷,看看他能否菩萨心肠、网开一面。”
诸人无语。
时至今日,谁还不知道那就是个棒槌?
于保宁道:“明知咱们拿不出钱,却还要咱们以市价赎买,这不就是逼着咱们一拍两散吗?房二狡诈,定然不会允许那等情况出现,所以他肯定只是漫天要价,等着咱们还价。”
阴树森点头认可:“是这个道理。”
现在“丈量田亩”之事僵持在这里,河南世家不愿因此打工干戈、与中枢结下仇怨,房俊、许敬宗又岂能愿意背负一个“逼反河南”的罪名?
这是一场谈判,就看谁底气更足、坚持更久。
有人叹气道:“可房二这个棒槌着实恣无忌惮,万一咱们表现得太过坚决,导致对方有所误解怎么办?”
之前房俊在河东盐池展现出派遣军队强制接管的手段,强势得一塌糊涂,使得河南世家投鼠忌器、忌惮无比,已然落了下风。
这就好比两军对峙一般,看似局势危急实则谁都不敢开启战火,故而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紧张,可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其中一方蛮横无理、做出让对方误会的事情,很容易擦枪走火。
裴怀节道:“所以咱们只能退让,暂且让他们丈量田亩,待到丈量之后,再作计较。”
只要中枢当真只想着让世家门阀拿钱将那些侵占的土地买回去,那就一切都可以谈。
诸人互视一眼,并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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