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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账目自己清楚,如何经得起这般核查?
顾不得浑身大汗淋漓,贺兰楚石心惊胆颤,拽了拽岑长倩的衣袖,小声赔笑道:“岑长史,借一步说话。”
岑长倩倒也并未拒绝,笑吟吟的随他向一侧走了几步必然旁人,温言和煦:“贺兰校尉有事?”
“你我皆乃越国公属下,受越国公简拔之恩,自当同心协力、报销恩遇之义。当下越国公举步维艰,吾等若是再出现何等变故,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还望岑长史高抬贵手、通融一二。”
岑长倩似笑非笑:“这一手应该如何抬?”
贺兰楚石精神一振,岑长倩自然不会不知如何“抬一手”,之所以有此问,显然另有含义。
当即左右张望一下,见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听不见两人谈话,遂压低声音,伸出右手比了一个“五”的手势。凑在岑长倩耳边:“自是不会让岑长史凭白担上风险,在下也非是不识时务之人,若此次过关,以五千贯答谢,另外,往后但凡在下收入一文,也必有岑长史三成,定期解送入府中。别嫌少,毕竟还有四成要送去越国公那边……为官一任,自然不能苦了自己,眼下既然有此便利,何妨通融一下,彼此方便?”
心里极为肉痛,所谓“送给房俊四成”纯粹胡扯,但害怕岑长倩拒绝,故而扯着房俊的虎皮做大旗,使岑长倩消弭顾虑,能够坦然收下他的这份分成。
自己辛辛苦苦涂改账目、巧取豪夺,所得之利润却要分出去三成,着实难受,不过眼下危机深重,只要能过得去,也只好以利诱之……
岑长倩负手而立,面上依旧带笑,缓缓道:“以钱帛收买主官,此为贿赂腐蚀,扯谎给越国公三成贪墨所得,此为栽赃诬陷,再加上贪墨渎职,数罪并罚之下,你可知会有何等后果?”
贺兰楚石有些慌了,给钱都不要?
两腿已经战战,强自镇定,赔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这般赶尽杀绝呢?岑长史还请网开一面,在下保证上缴所有家产,并且从此以后绝不再犯。”
岑长倩轻叹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