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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李治与萧瑀对坐,一脸担忧,更多还是不忿:“郡王叔看起来是站在太子那边啊,亏得父皇对他那般信任,父皇病危之际,却又置父皇心意于不顾,只知一味的讨好太子,着实可耻!”
就算父皇未曾有遗诏留下,可父皇想要将自己册立为储君的意思谁不知道?若当真是父皇的忠臣,就应当在父皇晕厥之际拥护父皇的圣意,而不是倒向实力更为强大的太子那边。
都为了自身利益而已,哪有什么忠义?
河间郡王李孝恭尚且如此,其余宗室诸王之立场必然大同小异,最起码在人心所向这一点上,相比太子便落了下风。
可谁让父皇未曾来得及易储,时至今日太子依旧是名正言顺的国之储君呢……
萧瑀却并不这么认为,他跪坐在李治对面,抬手给李治斟茶,低声道:“未必如殿下想的这样,河间郡王乃是宗室领袖,此等危急之时代表着整个宗室的意志,稳定朝政必然是首要之务,他可不仅将殿下禁足于此,太子不也同样留在宫中?最为重要是陛下现在仅只是病危,他最怕殿下与太子因为争储而爆发出战争导致局面一发而不可收拾,因为一旦陛下苏醒,他的责任无法推卸。但等到父皇当真有什么不忍言之事,那时候他未必是这个态度。”
满朝文武,对陛下之敬畏早已深入骨髓,绝不会因为陛下病重晕厥而减弱半分,只要陛下尚有一口气在,无人敢僭越一寸一毫,唯有等到陛下殡天,那时候才会各见真容。
诸如李孝恭、李勣、程咬金之流,浸淫朝堂多年且生性严禁,这个时候是很难看出他们到底如何立场的……
李治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略有振奋:“右侯卫已经于春明门外集结,想必此举定会引起十六位其余部队心思浮动,一旦父皇病重不治,这些人岂能不择选站队?只要吾等能够先声夺人,不仅中立者纷纷响应,便是东宫属下亦会有人改换门庭!”
至于宿卫长安的程咬金,晋王府的幕僚们从未将其当作争储路上的绊脚石,盖因程咬金能为了自身之利益与山东世家分道扬镳,足见其本性自私,什么名分大义在他眼中皆是徒然,如何确保甚至扩大自身利益才最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