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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赶紧认怂,然后正襟危坐。
房玄龄喝了口茶,叹息一声,道:“此番你在江南遇刺,高季辅在长安遇刺,为父便已经感觉到朝局之动荡,怕是很难平息下来了。长孙无忌此人私欲太重,眼里只有家,没有国,为了一己私欲居然无视朝廷争斗之底线,悍然动用死士刺杀朝臣,这回不是他的第一次,也绝对不会是他的最后一次。”
房俊深以为然。
底线这种东西,就是一个强制的界限,一旦突破,便形同虚设,再也不能成为限制。
今天能够行刺他房俊,明日说不定就敢行刺太子。
偏偏李二陛下心心念念都在东征之上,对长孙无忌逐渐疯狂的作风采取隐忍的态度,一切都想着等到东征之后予以解决。可问题是,谁知道在东征结束之前,以长孙无忌为首的关陇贵族们到底还能做出什么毫无下限的事情来?
从西魏到北周,从大隋到大唐,他们将政变、兵变演绎得如吃饭喝水一般寻常,丝毫不在乎每一次变革会给整个社会、整个天下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只要能够攫取到庞大的利益,他们甚至可以兴一国、灭一国,犯上作乱、谋朝篡位根本不在话下。
“所以,你一定要当心,不仅仅是你个人的安危,更要时刻关注整个关陇的动向,这些人身负鲜卑人豪勇壮烈的血脉,骨子里素来与汉家之文化格格不入,纵然百余年的汉胡一体,已经无分彼此,但是血脉里的东西却最是难以改变。”
房玄龄的态度显然与房俊一样,素来恣无忌惮的关陇贵族们干出什么事情都不会令人奇怪。
这是一场极其严重的危机,可身为皇帝的李二陛下却显然心存侥幸,认为一切都可以暂缓,等到东征之后再着手处置关陇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