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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摆放在花厅之中,一张雕漆的木桌,正中放着一盘刚刚蒸好的鲤鱼,清底白汤,几根翠绿的葱段,热气氤氲之中,香气扑鼻。除此外尚有几道小菜,色香味俱全,桌上放一坛老酒,颇有些简朴。
谢偃邀请萧瑀入座,笑道:“寒舍鄙陋,比不得钟鸣鼎盛的世家豪族,小酒小菜,怠慢宋国公了。”
萧瑀呵呵一笑,摆手道:“三十岁之前,老朽穿必绫罗绸缎,食必时令珍馐,饮必琼浆玉液,寝必红粉佳人……只是如今,却时常感叹那时的荒唐岁月,粗浅鄙薄不通人生之道,绫罗绸缎何如粗布麻衣,时令珍馐何如粗茶淡饭,琼浆玉液何如酒逢知已,红粉佳人又何如糟糠老妻?不过幸好,吾活得比一般人都大一些,尚有时间去领悟生活的真谛,年轻的时候被乱欲迷了眼不要紧,知错能改,自能安享晚年,阖家安宁。”
“呵呵……”
谢偃眼角跳了一下,拍开酒坛的泥封,一股馥郁的酒香弥漫开来,提着小酒坛给萧瑀面前的酒碗斟酒,揶揄道:“宋国公怕不是沉淀了阅历故而对生活有所领悟,而是精气渐衰,穿不惯绫罗绸缎,吃不动时令珍馐,喝不动琼浆玉液,也玩不动红粉佳人了吧?”
“岂有此理!”
萧瑀吹胡子瞪眼,辩解道:“这说的哪里话儿?吾固然年迈,这身体却依旧硬朗,帷帐之中御女无数,依旧如狼似虎!”
男人怎么能被人说不行呢?
哪怕只是谈笑之间,甚至词锋之间意有所指,那也坚决不能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