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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无话。次日清早兰子义起床后本打算立刻带上桃家兄弟往东辑虎营去商量借兵的事情,不成想鱼公公却早早的派了人来。平日里鱼公公也都每天派人来送早餐,可这次来人专门要求查看月山间的伤势,同时还传来鱼公公的口信,说是月山间为兰子义伤了腿,兰子义怎么也都应该多陪陪月山间两天,别再出去乱跑了。
鱼公公的话兰子义自然得听,所以送走了传话的公公后,兰子义便把自己出门的事情放下,整日里和月山间对弈弹琴,吟诗作赋,好不快活。就这样厮混了几日后,这天早上吃过晚饭,兰子义又在房中听月山间弹琵琶。
兰子义身着纨绔斜敞着胸膛靠在床上,微微眯着眼静听妙音,月山间坐在床的另一头,垂着腿,抱着琵琶,用那冰凝玉削的柔软手指轻抚琴弦,每一个手指的每一次拨弄都会弹出一个音符,那些音符耐不得弦与弦间狭窄逼戾空间,便从琴上跃下,泄往地上,那些身子重的这一落便沿着地砖盘旋伸展,那些身子轻的则在碰到物品后被弹起,扬到空中四处飘散,尤其轻快的那些音符甚至都飞到梁上,钻过瓦砾墙壁的缝隙透到外面去,引得鸟儿都驻足檐下,叽叽喳喳和着拍子唱了起来。
月儿的琴声很是令人受用,当日在大营中兰子义便被她的妙曲勾得魂不守舍,如今佳人在旁,余音绕梁,兰子义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化了,溶在月儿身旁也值了。
兰子义文卫睁开眼,看着另一头的月儿。屋中熏香缭绕,幽深静谧,烟云似流苏一般将月儿裹住,慢慢地,快要将她拖到天上去,兰子义想要抓住这远去的佳人,于是他开口道:
“月儿,别光弹,唱一曲让我听。”
月儿闻言故作娇羞的笑了下,然后轻启朱唇准备和弦而唱,没成想这时门口那边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只听这脚步,即使看不见外面来者也能清楚的体会道来者的愤怒,月儿在听到声音的第一刻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在屋门被人用力推开的同时她也将琴弦压住,生怕琵琶受惊。
月儿抬起头冷冰冰的看向门口,她知道来的是谁,隔着珠帘桃逐虎已经立在卧房门前了。
桃逐虎瞥了眼屋里床上衣冠不整的兰子义和月山间,叹了口气撇过脸去,立在帘外,后面桃逐兔与桃逐鹿跟在兰子义身后停下了脚步,只听桃逐虎问道: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