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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把咱们带到桥边的!”玉罗刹杜鹃涨红了脸,大声辩驳。“是他不顾生死救了咱们的弟兄。大伙还没过河,张二伯先把领路人杀了。这话要是传扬出去,整个河北绿林道上今后咱们还怎么抬头?”
听到二人的争执声,其他一众头目也围拢了过来。有人大声指责杜鹃不该以下犯上,有人则苦笑着摇头,对杜鹃表示爱莫能助。杨公卿和王当仁的部属则抱着起了事不关己的心态,乐得看张家军内部如何吵成一锅粥。
张金称被看得好生尴尬,憋了好一会儿,才铁青着脸给自己找台阶下,“谁说我要杀他了。我只是防备他又蓄意骗人。弟兄们全凭着一口气在坚持,如果这小子说得是瞎话……”
“我从来没对大当家说过瞎话!”不待张金称把话说完,程名振立刻大声替自己辩解。“在馆陶城下,我也没说过瞎话。林县令答应大当家的粮食铜钱分毫都没缺。而再往后的商谈,馆陶县还没来得及做出答复,大当家已经下令趁夜攻城!”
“你闭嘴!”张金称无法接受程名振如此颠倒黑白,厉声呵斥。第一批运出城外的粮草物资的确毫厘不差,但馆陶县是为了拖延时间才不得不信守承诺的。如果不是看在对方信守承诺的份上,自己昨天一早已经进了城,有了馆陶县的城墙作为屏障,官军怎可能偷袭成功?
程名振耸了耸肩膀,脸上写满了不屑。张家军毁约在先,这是个谁也无法否认的事实。虽然他知道林县令也没打算履行全部约定,但那是还没来得及发生的事情,不能证明张金称昨夜试图偷袭馆陶县的行动合理。
这种轻蔑的姿态彻底激怒了众头领。不待张金称发作,杨公卿已经再度拔出了兵刃,“我替大当家除了这个祸害,谁敢阻拦,就是跟我杨公卿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