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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她想起方辞十六岁生日那一年,她在宴会上和方辞发生了争执,两人双双滚下楼梯。方戒北没有犹豫任何就去救了方辞,几乎是本能,都没有多看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抱着方辞就去了医院。
方戒北看方辞的眼神不一样,在那之前,她心里就早有猜测。
可心里一直都有期盼,不愿意去相信。
可那一次,却如一柄巨锤狠狠击碎了她的梦境,让一切美好的幻想都变得支离破碎。
后来,是梁戍送她去的医院,开导她,宽慰她,她却操起手里的水果刀狠狠扎向自己的手腕,哭着喊着要方戒北。
梁戍夺下了那把刀,陪了她一整夜。
那一年,她十六岁,他十七岁,正好读高二。
也是同一年,梁戍出了车祸,然后离开了。
他们互相保留着对方的电话,不过很少联系。
不,几乎是不联系。除非是向这一次这样,她有求于他。
……
附近没有大型的医院,只有山脚下有家小诊所。方戒北陪着方辞在医护室消了毒,又要医生给她包扎。
医生就说,这点小伤不用包扎。
方戒北坚持。
方辞都看不下去了,白他:“我又没什么事儿,本来都不用上这儿来。这点小伤,都没怎么流血,还故意包扎?埋汰人啊你。”
方戒北难得被她讪了一道,不再坚持了。
出了诊所,两人沿着街道走了一段路。傍晚的小镇,日落西山,天边是层叠的火烧云,像梵高油画中层叠的绘彩,绚烂得有些荒诞。
方辞问他:“咱们还去吗?”
方戒北反问:“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