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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边等了会儿,老天也跟她作对,这个季节居然下起了雨。
苏青熄了烟,抬手遮住额头,往前跑了十几米,进了一家小超市。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见了她善意地笑笑。
苏青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好杵人家门口白占地方:“给我一包烟吧。”
“女烟?”老板指着下面一排包装得花里胡哨的烟盒笑问她。
苏青说:“我不抽这个,最呛人的就成。”她抽烟,不是为了什么时髦,就是闷的时候、烦的时候想抽上一两根试试。
她老师沈诗韵的瘾倒是很大,才四十上下,前几天就被查出了胃穿孔,吓得她骂骂咧咧了好久,发誓从今天起戒烟。
苏青就调侃她,您老这话都说了十几年了,哪一次能真戒了?
沈诗韵专注这行多年,一直都单着,要不是性子开朗,下了班偶尔还能找一大帮子朋友吵吵闹闹笑笑,这十几年下来还不得憋出病来啊?这么想想,烦的时候抽个烟,也就能原谅了。
不好是不好,理儿都明白,可谁真能戒了?
老板给她拿了一包云烟,结账的时候,苏青才发现自己没带钱,有些尴尬,问那老板:“支付宝?”
老板是个老古董,还没搞这玩意儿,闻言笑了笑,摆手道:“算了算了,下次捎带上吧。”这帮大院里的孩子,哪个不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姑娘看着眼生,但是面善。
他信得过。
苏青却不肯,非要给他转账。
这么僵持着,旁边有人都看不下去了,走上台阶,掏了张红色毛爷爷拍柜台上:“张叔,剩下的给我包软五。”
苏青回头望去,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穿着件白衬衫,外面套件套头衫。大冬天的,裤脚还卷得很高,露出底下一双白色的板鞋。
脚踝上还别出心裁地系着跟红线,似乎是挡煞用的。
苏青看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苏青,眼中有难掩的惊艳,都挪不开眼。苏青不喜欢这种灼灼的目光,把头扭开了。
厉旸有点讪,挠了一下脑袋,回头斜倚在柜台上跟那老板侃起来:“有没有啊?”
“有有有,知道你要来,软五,给给给。”老板笑骂,拍给他一包苏烟,“一个大男人怎么抽这种?”
“您还瞧不上啊?”厉旸把那烟拿起来,放面前扬了扬,“烟就是个调剂品,不能沉溺。苏烟啊,就跟那苏州的处女似的,娇娇软软,温香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