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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得,这也没得办法。”庞取义双掌一拍,“谁都知道哪个商人跟海盗勾结私货,可他们就是暗暗散出去,现在所里的一些物资,都不得不依赖他们。”
杨长帆皱眉道:“那这算海商吧?他们可行劫掠之事?”
“劫掠多半是散贼或者倭寇干的,厉害的其实都是海商。”庞取义话罢嘱咐道,“出去可别这么说,凡是出海隔夜不归的船,都得叫海盗!”
“侄儿明白,片板不得入海。”杨长帆唏嘘不已,说是片板不得入海,但那是不可能的,渔民早就造反了,于是近海捕鱼还是未做彻底禁止,而近海“近”到哪里,又模糊不清,这就造成了现在复杂的局面。
至于多数海盗,正如庞取义所说,实际上是海上武装商船,行的是走私的买卖,私活过来,总要有人收货,陆上有根基的商人就看上了这生意,发家致富日进斗金。但凡杨长帆本钱多些,根基牢些,搞不好他也有心做这买卖,可现在的情况搞这个,死了都没人收尸。
庞取义抓着杨长帆,边喝边牢骚,虽是馋酒,也有好心,特意指明,倘若出海,碰到什么船要离远些,碰到什么船想也不想掉头就得跑,真碰上了倭寇如何保命云云,好似自己就是一个饱经磨砺的老船长。
日落时分,庞取义才提着空酒坛子走了,不知哪位又要倒霉。
翘儿一面收拾桌子一面埋怨:“千户酒瘾太大,可不能老让他缠着你。”
“我想也是。”杨长帆也嘟囔道,“下回看他过来,提早跟我说,我立刻下海做事,他就不方便找我喝了。”
“相公,你说他们怎么就这么闲啊?现在不都说海盗猖獗么,也不见他们紧张。”
“卫所里面,想找个紧张的人太难了。”杨长帆抬头望向夕阳,脑中浮现出了那位速写将军的身影,“不过总有人心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