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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毗那个脸『色』啊,已经不知道该有什么词形容了:他是千想万想,怎么也想不到这好好一出嫁闺女的事,到最后怎么就话赶话,成了立军令状了?而且……好像他还没答应把宪英许给郭奕吧?这对舅甥是不是有些……擅作主张了?
辛毗表情复杂,望着一脸坚定的郭奕心里万分郁闷:这小子什么时候跟他爹学了一套胡搅蛮缠的功夫?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现在一有他舅舅撑腰立刻就原形毕『露』了?军令状?军令状是随便立的吗?那东西可不是闹着玩,一有差池,是要被杀头的!
羊耽这会儿也反应过来郭奕说的是什么了,脸『色』相当难看地转向他身边的郭奕。估计是在心里哀嚎:我说哥们儿,你还玩真的呀?这么动真格?那个立了,可就真没回头路了。你这也忒狠了点。把为娶个媳『妇』儿,那自己小命去赌博?你……你倒真不愧是奉孝先生他儿子!
不过可惜郭奕跟蔡威这俩人完全没接收到辛毗和羊耽眼里的不赞同。郭奕那句“府上可有笔墨?”刚刚落地,没等辛毗反应呢,蔡威就扬声对门外萧图喊道:“萧图,笔墨伺候。”
萧图立刻奔进厅内,端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笔墨放到了郭奕跟前。郭奕倒不含糊,提了狼毫,就要拟状纸。只是还没下笔呢,就被辛毗一把架住了手腕:“奕儿,你心意伯父已经知道了。宪英那事……,伯父允了你还不行吗?这个军令状,就不要立了吧?”
蔡威伸出手,轻描淡写地拨开了辛毗的胳膊,转头对着辛毗笑微微地说道:“让他立。仲治先生,不沾浓墨的话,这军令状可就成血书了。”
辛毗身子一僵,“唰”地一下收回手,直眉楞眼地看向蔡威。蔡威直接无视了他,转瞧着羊耽,声音无波无谰,不愠不火:“羊公子,可要在场一观?”
羊耽闻言跟被热水烫了一下一样,本能后退一步,摇着头,连声道:“不必,不必。羊耽还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仲治伯父,……小侄今天多有莽撞失礼,还望世伯勿怪,改日……改日小侄一定登门致歉。羊耽告辞。”说完,羊耽就抬了脚,慌不迭地离开了厅门,连辛毗招手想留他的动作都没看到:哎哟,这舅甥俩行为太疯狂了。他玩不起,还是赶紧走吧。
羊耽前脚离开厅里,后脚蔡威就当着辛毗的面对萧图吩咐:“阿图,送羊公子回府。另外告诉他,等郭奕婚期确定后,他莫忘了去郭府讨杯喜酒。”
讨喜酒?这什么馊主意?蔡威你这样是不是忒损了点?辛毗眼睛抽搐地看着蔡威,一时恍惚,旁边郭奕就已经写就了军令状,把布卷双手呈到辛毗面前。郑重其事道:“请仲治伯父过目!”
‘我不过目!’辛毗心话说:我要是过目了,等你爹回来还不定要怎么闹腾我们家呢。你这东西看着扎眼,拿着烫手,你让我怎么处理?
“仲治先生若是觉得棘手,倒不妨把这东西交给令爱。”
蔡威慢悠悠一句话,一下就堵得辛毗说不出话来了。辛毗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抬起头,愁眉凝起,好一会儿才不甘不愿地叹了一声气:“哎……就先这样吧。奕儿,今天回去以后就给你父亲写信吧,让他回来,两家也好商量商量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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