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吾看中文5kzw.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忘记告诉你了。”见罗定预备睡觉不肯搭理自己,谷亚星也不生气,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后展示给他看,“今年年度音乐的邀请函已经到了,你今年的新专到底哪首歌入围现在还在商量,按照今年这个销量,你是百分百拿奖的。只不过我也不敢肯定到底是什么奖,今年发专辑的歌手没有往年多,蹦跶最欢的还是那几个。资历深的好像也打算退了,说不定你还真能拿个最佳歌手最佳专辑什么的。”
罗定笑了笑:“听着一点都不高兴。”有种不是你强悍而是敌人太弱小的感觉。
这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的年轻歌手再红,又有哪个能真的无视资历越过前辈歌手去?中老年歌迷疯狂起来比年轻粉丝疯狂多了,只不过占据了话语权才能肆无忌惮地骂年轻歌迷为脑残。罗定运气够好的了,今年都没几个出来拿年龄压人的,要真敢抢了这些老歌手的荣耀,那才是招黑的节奏。谷亚星瞪他,想了想又有些担心:“专辑倒没什么值得我挂念的,只是到时候跟着《刺客》你得住在组里。方圆毕竟能力有限……”他叹了口气,“你说徐振现在那么个精神状态,我听说虽然半身不遂了,火气倒一点没小。在疗养院里摔锅砸碗的,又挑剔。到时候如果在剧组里发神经,找你们的茬,他又是个病人,你们连反驳都不行,一传出去肯定说你不尊敬前辈。”
听出他在旁敲侧击,罗定笑了笑示意自己没那么冲动,心中倒是有些沉重起来。
徐振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明明最爱惜羽毛注重外人目光的一个人,在外轻易连脸都不黑,现在乱发脾气居然闹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想起上一次在医院里见到对方,隐约能感受到的对方精神上的不对头,罗定叹了口气。
几十年的感情,落得这个下场,要说高兴,真是一点都没有。
车缓缓驶向T市边郊,罗定短暂地休憩了一会儿,心一阵阵发着紧,爬坐起来,目光怅然地望着窗外。这条路通往他一生之中记忆最为铭刻的地方——
——太衡山。
上辈子,他最后的时光就葬送在这里。
T市有完整的影视基地,太衡山的副峰就有全市最辉煌的庙宇,香火味从山腰开始便越发浓郁,一路信徒不断,车在庙宇门口停下,剧组的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这个剧组成立到如今,意外不断,命途多舛。主演和导演相继出事,资金、拍摄、人员各种各样的问题更是层出不穷。不来进一下香去一下霉运真的是不行了。就连向来不迷信的罗定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都开始质疑起自己的唯物主义,这多出来的一辈子可不是什么科学能解释清楚的。
金佛宝相庄严,媒体也不敢冒犯佛门圣地,在门前站开好几排,罗定一下车,各种快门声便不绝于耳。
袁冰她们一并迎了上来,女士们穿的也比较传统,都是长衣长裤,颜色也不怎么鲜亮,看罗定精神好像不怎么好,都纷纷凑过来嘘寒问暖。
罗定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们说着话,目光落在了停在最里面的那辆车上。车门从相机无法拍到的内侧打开,里头下来的是个罗定认识的环球的工作人员,他差不多猜到了里面坐着的是哪位,果然没多久,徐振便被人给推了出来。
轮椅的样式很特别,靠背似乎比普通的轮椅要倾斜许多,徐振靠在上面,从腰部开始盖着毯子,脸上没有笑容,一直低垂着头。
罗定眼尖地看着他在听到快门声之后紧紧攥住了右手的拳头。
叹了口气,罗定发现自己在看到他时心中已经一点波澜都无法掀起了,包括怜悯。
媒体的镜头似乎让徐振相当的紧张,连剧组里的其他演员都看出来了,袁冰她们这些地位高的不好表现太过,几个小艺人已经迅速跑了过去开始帮他遮挡。当然更多的,还是抱着要一起出镜的念头。
罗定始终站在离他最远的位置上,他也不怕被人看出他不喜欢徐振。
进了大殿,关上门,屋外的喧闹便离得远了些。
徐振坚持要让人将他从轮椅上搬下来跪坐。他下半身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单只帮他固定住跪姿就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他单手拿着香,被人按着固定在蒲团上,嘴唇迅速地翕动,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其他人站在远处,袁冰凑过来撞了下罗定:“哎你说,徐导这是吃错药了?”
罗定冷笑一声,轻易捕捉到了徐振脸上其他人看不出的表情。吃错药?不,只是心虚罢了。
********
《刺客》这部戏,顾名思义,说的自然是一群刺客的故事。
一群见不得光的鹰犬,由朝廷圈养,供官吏们驱使。所有明面上不能做的龌龊事都可以交给他们。鹰犬的人生不需要良知,只需要懂得服从命令。
然而将他们利用到极致的主人们,却未必会出于感激给予他们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