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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着自己兜里鼓鼓囊囊的一包糖,吃得眼睛整个眯了起来。
阿弥陀佛,结婚真好,菩萨要是能让孙子天天都结婚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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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后,肖驰和林惊蛰打包行李预备度蜜月,两位老板跟公司请了整整一周的长假,预备借着这个机会出去好好放松放松。
讨厌的是家里一大堆凑热闹的人,首当其冲就是沈甜甜和肖妙,这俩姑娘简直是心机,明明只是参加婚礼,却也跟学校请了长长的假期,一听肖驰和林惊蛰要出门,非得跟着去。
太不像话了!有听说度蜜月带着俩拖油瓶的么?
只是两家的长辈非但不阻拦,反倒还很赞同这个意见,肖妙和沈甜甜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罢了,他们也跟着收拾起行李来。
一年到头都在忙着上班,几个人有机会彻底出门放松休闲?沈眷莺甚至如此劝说不高兴的肖驰:“大家只是趁这个机会出去度个假嘛,肯定不会打扰你们的。”
说着居然还去拉周家和高家的父母。周妈妈成天对着工厂和酱菜,胡玉月底考研最近精神压力大得不得了,爸爸们也从来没有出过国,对此都兴致勃勃,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最后行程里高胜和周海棠也被加了进去。
肖驰的脸黑如锅底,拉得跟老黄瓜似的。
“沙滩裙沙滩裙!泳衣泳衣!”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又是夏威夷,阳光沙滩骄阳碧浪颇叫人遐想。家里的女人们兴致勃勃,购置了不少东西,也不在意肖驰的脸色,就连老太太都特意去烫了个头,买了几件花裙子,能跟着出去玩,还怕什么脸色呀。
这一下十来个人,可真是不小的阵仗,家里的客厅眼见堆满了行李箱。临出发那天早上,肖驰牵着林惊蛰出门,跨过这些障碍物的时候表情像极了肖爸爸的脚气。于姝鸳才不怕儿子,她往身上比划衣服时抽空看了眼在玄关穿鞋的两个年轻人:“中午的飞机,你俩这是去哪儿?”
肖驰没好气地瞥了眼母亲:“去东平送喜糖。”
“哦。”东平是燕市一座监狱的名字,于姝鸳兴奋的心情略微被这句话打消些许,拎着那件比蝴蝶还花的夏裙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去吧,看看他过的怎么样。不过中午两点半的飞机,你俩别忘了!”
“知道了。”肖驰简短地回答,“你们先走,送完喜糖我们直接开车去机场。”
十月中的时候祁凯给判了,翻了不少旧账,从破产的镇雄地产的经济犯罪到前几年群南震撼全国的走私案,再加上祁凯和史南星后头接触沙蓬后弄出的一些事情,原本应当要判死刑。好在祁凯跟着史南星混了那么多年,当真知道了不少私密事儿,这些事儿一件一件抖落出来,都是可以给予警方追击犯罪非常有利的帮助。因此他被抓回国才几个月的时间,稽私小组的第二轮稽查活动就取得了非常圆满的结果。国内许多隐秘的,连警方都无处得知的走私路线,彻底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除此之外,还有诸多国内毒品的地下交易链也被一应清除。当下国内毕竟经济复苏才没几年,不法分子的根系远没有后世扎得那么深,尤其毒品这种掉脑袋的生意,全国穷凶极恶的犯罪团伙也没几家敢碰的。史南星先前让沙蓬垫钱说的铺路子,其实并非是铺一条全新的路子,只是借由沙蓬的关系,和国内的毒品供销团队搭上线而已。沙蓬认识的毒枭,毫无疑问不是什么小角色,手握国内超过五分之四的毒品交易链,狡猾的要命。九月份凭借祁凯拼命回忆的蛛丝马迹,国内的缉毒警方终于将对方抓获归案,现在这条大鱼被关起来严加审查,顺藤摸瓜的,包括燕市在内,已经有超过五个城市的大型地下犯罪窝点被剿灭。
混混们已然是闻毒色变,连以前玩儿得很疯的诸如舞厅之类的场合都被肃清了不少。尤其西南那几个城市,史家人彻底陷入疯狂,被他们抓捕枪毙的贩毒团队成员数以百计,量刑非常严格,超过那个数目,全无商量,直接枪子儿伺候。
没想到此举竟然还抓出了不少被渗透的蛀虫,情节恶劣到难以想象。这事儿直接惊动了燕市,沈家和肖家都听到了消息,说是明年开年之后的大会可能会修改一些法案,收紧对贩毒量刑的标准,务必要趁着这股顺畅的东风,将这些阴沟里的老鼠一网打尽,以免他们死灰复燃。
对这两场战役提供了非常重要情报的祁凯得以将功折罪,捡回一条命,被判处无期徒刑。就收押在燕市东平监狱。
监狱的高墙和铁丝网令人心头压抑,林惊蛰和肖驰坐在探视间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带着手铐被狱警带来的祁凯。
祁凯穿着监狱里的制服,看着反倒比以前锦衣玉食时精神了不少,头发剃得成短短的茬子,眼睛也颇聚神采。进门后看到林惊蛰和肖驰,他脸上露出一个非常淡的笑容:“哟,又来啦?”
听着和以往打招呼的用词一模一样,但他的腔调已经不跟当初似的阴阳怪气了。
“就猜到是你们,除了你们和胡少峰,也没人会来看我了。”祁凯坐下来,手规矩地搁在桌面上,回头看了门外的狱警一眼,压低声音问,“有烟么?”
“给你带了一条。”林惊蛰从袋子里抽出一整条烟滑给他,祁凯一下接住,“谢了。”
肖驰明显跟他更加熟识,却只平静地靠在椅子上转开眼睛不说话,只在祁凯要点烟的时候,皱着眉头警告地看了一眼。祁凯只得无奈地把烟收起来,与他似乎也有默契,互不搭理,非常自然地忽略掉他的臭脸,只同林惊蛰说话。
林惊蛰见他状态还好,心中便放心了一些,又从包里拿出红绸布包着的喜糖朝他丢去:“给你的,拿着吃吧。”
“哟!”祁凯拿到手立刻坐直了身体,仔细看了看袋子上的红双喜,吃惊地问:“结婚了?”
“前几天办的婚礼。”林惊蛰道,“下午去度蜜月,马上要走了,给你送一份喜糖来。”
祁凯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半晌后轻声道:“恭喜。”
他说着又打开喜糖袋,翻找了几下,语气立刻又很是嫌弃:“什么档次啊,全是硬糖,一颗巧克力都没有。”
林惊蛰笑而不语,但祁凯抱怨了一会儿后还是拆了颗硬糖塞嘴里吃了,一边吃一边含糊地抱怨:“你是不知道,里头吃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我他妈这辈子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会馋巧克力。妈的,下午还得踩缝纫机,没意思。”
林惊蛰好脾气地说:“下次给你带。”
祁凯便将糖果都倒出来,将自己脖子上的一根绳子解下,把悬在上头的两个简陋的小布袋一齐放进喜糖袋子里,又用绳子绑好挂回脖子上。
那两个小布袋上都用黑笔画了相当难看的花纹,一个上头好像是一朵花,一个不知道是长柄雨伞还是拐杖,歪歪扭扭的。
林惊蛰只当没看到,朝他告别:“行了,烟也给了糖也给了,我们下午两点多飞,差不多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