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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话未出口,包厢的门却被推了开,那名方才在大堂和代高峰说过几句话的化着浓妆的中年女人满脸带笑地探头进来,见大伙都在,立刻将门彻底推开,朝自己身后拍了拍手,跟随她身后,便走进了一大串人。
看着这群进来的人,屋里一众等待的人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还是代高峰哈哈一笑,开口说了一声:“怎么样?确实没见过吧?
林惊蛰也看愣了,他本以为代高峰今天也跟往常似的会叫来一堆姑娘喝酒,谁知进来的却是一列修长高挑的年轻男孩!
这群男孩看上去也都才二十来岁,肤色黑的黑白的白,唯一的共同特点就都长得不错,气质也是从阴柔到运动各有不同。
“这这这——”屋里当即便有人有些受不了,“代总,您叫一群男孩子来干嘛啊?”
代高峰哈哈大笑,带人进来那中年女人也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她朝后头使了个眼色,那串年轻人们便领会地分散开来,坐在了这群客人左右。
林惊蛰身边贴坐下来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短发男孩,他长得十分清秀,似乎有些羞涩,垂眼不敢直接与林惊蛰对视,睫毛微微颤动着端起了桌上的一个酒瓶,小声同林惊蛰道:“我给您倒酒。”
他看着就像个学生,留着乖巧的学生头,林惊蛰上辈子就知道有这种场合,但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个年代燕市就有了。他心中有些意外,便没来得及躲开,只是在对方倒酒的时候,感觉到侧脸一束火辣辣的视线。
他转回头,肖驰正眉头微皱地盯着他。
肖驰身边也是个差不多风格的小孩,只是胆子相对林惊蛰身边这个大一些,性格也活泼,居然没被肖驰的表情吓住,还很是殷切地张罗着让肖驰吃水果。
大庭广众之下,这小孩拿叉子戳了一个剔透的马奶葡萄,一手托着,也不怕被人看见,笑眯眯道:“你尝尝这个……”
林惊蛰被腻得难受,忍不住转开了视线,想想又有点没来由的窝火,为这人和肖驰坐得明显比他俩平常近的距离。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有病,他和肖驰算是什么?充其量也就是个炮·友的关系,大家明哲保身私底下来往而已,本来也没打算将情分摆上台面。既然如此,那就合则来不合则散,台面上对方爱玩什么,爱跟什么人亲近,本就不在相互约束的范畴里。
想到上辈子接触过的几个有这爱好的朋友那乱七八糟的圈子,他莫名又多了几分心烦,今天本来应该很高兴的。
杯里的酒被倒满了,他皱着眉头一饮而尽,屋里先前几个没法接受男孩子的老总,这会儿也都回过味来,不论排不排斥,总归都觉得新鲜,因此气氛迅速回归热络。
林惊蛰没搭理周围那些划拳的声音,就着旁边那孩子的伺候喝完了一杯酒,余光落在旁边,肖驰刚开始没吃那枚葡萄,把人家手挥开了,但林惊蛰喝完酒后,他却接下了身边人递来的酒杯,也任由对方为他满上。
心中像是憋着一股气,身边那小孩也学着屋里其他同行那样给林惊蛰拿水果,林惊蛰没让他喂,但接下来吃了,在嘴里狠嚼。
肖驰手上的酒杯倒了七分满,林惊蛰以为他不会喝,但停顿片刻后,他还是将杯子朝嘴凑了过去。
林惊蛰狠狠拧眉,彻底转开视线,他烦躁地将空杯子朝旁边一挥,示意身边人倒酒。他喝第二杯时,感觉到腿上缓缓爬上来什么东西,垂眸看去,才发现原来是倒酒那小孩的手,对方睫毛下的眼睛闪烁着看着他,手试探地朝腿上又挪了一寸。
林惊蛰一点兴致都没有,他抬手想要抓住那只手丢开。
但正在此时,前方的茶几上却传来了一声重重的敲击声,林惊蛰循声看去,只见桌上搁下了一枚酒水满满当当几乎没被动过的酒杯。因为放得太用力,那酒杯里的液体此时翻腾出些许,在爬满绚丽花纹的桌面上缓慢地蔓延开来,然后顺着桌沿淅淅沥沥滴在地上。
肖驰同时站起,除了皱着眉头倒看不出什么表情,他丢下身边还抱着酒瓶的那个男孩,起身从林惊蛰面前走过,一边绕开茶几一边朝玩得正开心的代高峰道:“我有点事,先走了。”
“唉?!”代高峰立刻想要阻拦,“这才开始呢,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