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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支魏国最精锐的骑卒依然如离弦的箭矢,锐不可当。
他们配合得很默契。
每每前方骑卒的战马因为尸首阻碍或骑卒砍杀而速度不再了,便会很自觉的拨转马头往外侧而去,给后继战马速度依旧的袍泽让出位置,形成了犹如潮水般连绵不断的鱼鳞式冲锋,让那些鲜卑族众根本没有喘息的时间,更让早早便跑去远处的鲜卑汉子没有被各自首领聚拢抵抗的可能。
只不过,就在这时,一直留意着战场的夏侯惠让身后的骑卒敲响了鼙鼓。
“咚!”
“咚!咚!”
鼙鼓的声音并不大,尤其是在上千骑席卷、无数溃兵哭号亡命的战场上。
但随着各个百夫长都陆续敲响了各自腰侧的鼙鼓,纪律森严的虎豹骑与骠骑营骑卒也都开始劈开前方碍路的胡虏,侧拨马首有条不紊的脱离战场。
是要迂回吗?
还是擒贼先擒王,暂时放弃对这些胡虏族众的杀戮,加速赶去前方追击贼酋郁筑革建?
始终策马在夏侯惠身侧的豹骑将率,是最早听见鼙鼓声的人。
虽然心中有些不舍将利刃洞入敌人身躯的杀戮快感,但他仍是第一个随着夏侯惠拨马脱离战场的人。
也不出意外。
在奋力将附在环首刀的血滴甩掉、收刀入鞘后,他便迫不及待的发问道,“将军此时号令我等脱离战场,是要去诛杀那贼酋郁筑革建吗?”
他的声音有些喘,但满满都是亢奋与期待。
毕竟斩将夺旗是战场之上永恒的追求。
“不是。”
但夏侯惠直接给他浇了一头冷水,“彼贼酋郁筑革建不过一匹夫罢了,杀了或生擒了也不算殊功。”
那可是贼酋啊!
诛杀贼酋都不算殊功,那还有什么能算?
不由,豹骑将率一时哑然。
有心想争辩几句,但身为虎豹骑唯命是从的纪律却让他无声的张了好几次口。
不过,夏侯惠也没等他发问,便径直给出了解释。
只见他以马槊向右前方一指,朗声说道,“乐司马,那边便是白马义从刺探的漠北鲜卑圈马地了,我等要去那边。贼酋郁筑革建族众已溃,多杀也无益,然而漠北骑皆控弦青壮,且是贼子轲必能的援军,断不能令他们爬上马背走脱!再者,我等虽一击得手,但无改敌众我寡,没必要在此作无畏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