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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自从田豫出任乌桓校尉以来,不管是五次迎战素利还是外出进攻轲比能都有白马义从随征的身影,且每次都当仁不让的充任战前斥候,没有一次失责过。
对于曾经袭击过的马城,白马义从不敢说事无巨细皆了然于胸,但胆敢以性命担保,绝不会在刺探军情这方面有疏忽之处!
公孙毅可以声称,如若白马义从都刺探不出来的塞外军情,隶属北中郎将的幽州骑与依附魏国的东部鲜卑游骑就更不可能刺探得到。
且这份自信,真不是自傲,而是所有参与过出塞战事的幽州将士都以为然的事实。
换句话而言,在刺探军情这方面,白马义从是不能被质疑的。
但这位从洛阳而来的年轻元勋之后不仅话里话外都充满不信任,还还得寸进尺,竟屡屡问起一些细节末梢,想从其中找出白马义从刺探军情的疏漏来。
安能如此?!
你一个连居庸关都不曾踏足之人,焉能怀疑在关外艰难求生了十数年的白马义从?!
带着这种不满,在夏侯惠的各种问题中,公孙毅终究还是愤然作态,径自出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愤慨做声,“将军尚有何疑哉!彼漠北鲜卑胡虏虽众,然而几无甲胄、斗械钝劣,又不熟谙漠南地形,将军但可长驱而往,一战便可破之!我等白马义从虽流落民间,但十数年来每每随田太守出塞,不曾有过任何纰漏,且斩杀虏获贼虏无数!若将军不信我等刺探得来的军情,我等便自请为前锋,为大军开道,待我等步步安全且冲破敌阵后,将军再驱兵而入便是!”
如此话语,看似在以自身三百骑卒性命作为担保,实则是在隐隐指摘夏侯惠没有魄力,临战而怯;明明是只驱兵而往便是功劳唾手可得,但却反反复复质疑、裹足不前。
夏侯惠当然也听出来了。
若是在平时,他也就很大度的略过了。
但今夜显然不同。
他本就是负气而来,且还带着驰马了半宿的困顿,哪能受得了公孙毅的嘲讽?
秦朗压制他,那是因为天子曹叡的私下授意!
他不认也得忍,但公孙毅算是那方人物,岂能容他嘲讽身为主官的自己!
再说了,军情计议本就该事无巨细皆思虑周全,不曾踏足塞外的他,出于谨慎问得细琐些又有何过分之处?
且他对公孙毅那种以白马义从为前驱的请命,更是不屑一顾。
拿三百白马义从的性命,就能和战事的成败对赌吗?
敌我将近二十万兵马的大战,三百人的性命不过是一串数字罢了,竟也能拿出来当作筹码?
最后,则是他对公孙毅隐隐自夸先前出塞的功绩很反感。
要知道,此番随他而来的是已然成为天子亲军的虎豹骑、以及以虎豹骑为骨干扩建的骠骑营!
魏国如今最精锐的骑兵、某种意义上代表天子威仪的骑兵,他怎么能容忍公孙毅在自己面前自夸白马义从的善战!
个人荣辱事小,但洛阳中军不容被他人小觑。
各种因素糅合在一起,让夏侯惠在听罢之后,当即豁然起身,怒斥道,“早年尔等白马义从数千骑,令乌桓胡虏畏而奔走相告曰‘当避白马’,美名传州郡。然而,你莫是忘了,白狼山阵斩蹋顿、绝塞北乌桓之患者,乃我洛阳中军虎豹骑!”
斥罢,也不等公孙毅作言,当即便散了军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