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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立甩开了愧疚,起身施礼,告辞而去。
李岳知道黄立的箭法不错,且有硬弓在手,走在黄立身旁,试探着问道:“黄先生是要射杀清军吗?”
黄立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我还未杀过人,手上更没沾过血,但以后战场厮杀是不能避免的。所以,这道心理障碍必须越过。”
这只是一个理由,却不是全部。
 在救治伤员的过程中,那些伤员们的痛苦,让黄立感觉到了愤怒值在攀升,让他痛恨敌人,那些也是汉人却在杀戮同胞的清军。
如果仅仅是在战场上,各为其主的话,还勉强说得过去。
可在黄立的记忆中,在围攻茅麓山的历史上,清军驱赶着成千上万的民伕背粮入山,体力不支、行动迟缓的便直接砍杀,投尸山谷,死者不下十数万。
“……派取粮石、人夫运米随征,男儿嚎于道,妇子泣于室。民役西山,死者十之五。”
“虏兵督挽运,丁夫死者积崖谷,益峻法驱里民,三千里外诸军负挽,披蓑笠,缘绝钋捅谝闲校延绵弥望不绝……”
这不是艺术夸张的文章,而是满清官吏所记,染在府志、县志上的斑斑血泪。
李岳和袁东宝等人交换了下眼色,没有再说什么,便去找了应炤,做着各种的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