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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明的路引政策虽然已经成了一纸空文,但对于远离京畿之地的百姓来说,贸然看见生人,还是人数这么多的生人,依旧让他们打心底感到惊慌。
陈堪和朱家兄弟打马走在平坦的官道上,将这丰收的一幕尽收眼底。
朱瞻基笑道:“两湖鱼米之乡果然名不虚传,京师附近的稻子都还没有成熟,这江西境内的反倒已经开始收割了。”
朱瞻基不是那等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贵公子,自然知道这个季节收割粮食意味着什么。
要知道现在才五月,正常情况下,五月收粮只有北方的夏粮麦子,且收割春小麦的时间最少也要等到五月底,现在才五月初。
这一茬粮食收完,意味着江南的百姓在年前至少还能再种一茬粮食出来。
粮食,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评判盛世最重要的标准。
听见朱瞻基的感慨,陈堪微微一笑,淡然道:“江南所种的稻种与京师不同,京师的粮食种出来是给贵人们吃的,江南的粮食是储藏起来灾荒年吃的,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被陈堪辩驳了一句,朱瞻基也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正如陈堪所说,京师的稻种生长周期长,味道好,那是因为贵人要吃。
对于百姓来说,高产才是王道,什么味道那都是其次。
陈堪则是将目光投向了道路一旁一座高大的粮垛上,观察片刻之后,转头对着朱瞻壑吩咐道:“小壑,你去找个老乡买点粮食,咱们今晚就吃这个稻米。”
朱瞻壑一愣,眼中闪过一抹古怪之色,但对于陈堪的话他一向是奉为圭臬,尽管不太理解,但还是勒马出了队伍朝一处粮垛而去。
不多时,便抱着一大把稻子回来。
“老师,这稻子水分还没干,打不下来,弟子只好连稻杆一块抱来了。”
陈堪点点头,对着车队后面的亲卫招了招手,便有亲卫打马上前将稻子从朱瞻壑手中接了过去。
几人继续打马前进,朱瞻壑不由得好奇的问道:“老师,这种稻米学生吃过,很难吃,咱们车队里带的粮食明明够吃,为什么还要吃这个?”
陈堪淡然道:“粮食嘛,百姓能吃,咱们也能吃,出门在外就不要挑三拣四的了。”
朱瞻壑扯了扯嘴角,很想说一句他们是贵人,但想到自家皇祖年轻时候还当过和尚,最终还是悻悻然的闭上了嘴巴。
朱瞻基倒是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