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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是怕他来了,陆则语跟应渺都不会过来陪陆则怿过生,干脆自己缺席,让陆则怿圆满。
吃饭闲聊吹蜡烛切生日蛋糕,一切都普普通通地进行,就连家里的阿姨都给放了假,没一个阿姨伺候,可见陆奶奶是真的为了陆则怿以后的平安顺遂,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照着算命大师的话做了。
陆则怿是不迷信的,但架不住陆奶奶眼含热泪的游说,外加这半年,陆奶奶确实因为他的身体,熬坏了自己的身体,走路都要拄拐杖,老人家一片良苦用心,陆则怿也不是非要生日宴办的轰轰烈烈,便随了陆奶奶的心思。
再者,应渺在他身边,那这场生日宴无论再简单,对他来说,也已经足够。
江佑贺雎陆则语还有陆奶奶的礼物都堆在客厅沙发后,几人坐在沙发上闲聊,江佑问:“怎么不见应渺的礼物,是什么好东西要藏着掖着?还是说——”
江佑窝在沙发上,目光已经促狭起来,明显剩下的话不是好话,但他没说,只是特别欠揍地用两只大拇指凑近亲亲的动作表示。
应渺默了默,手边摸到了就近的一个抱枕,还没砸过去,陆则语的脚就踢到了江佑的小腿上,痛的江佑哀嚎一声,“大小姐,你想断我腿啊?”
陆则语嫌弃似得盯着江佑,“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清一清,我就听不得你们这些臭男人开这种玩笑!”
江佑求饶:“得得得不说,大小姐您坐。”
陆则语走去江佑对面坐下,接着江佑的问题问,“哥,让我们看看呗,应渺送你什么了?这么宝贝,都不跟我们的礼物堆一起。”
陆则怿没遮没掩,伸出了右手,摊开掌心,里面是一枚羊脂白玉的玉牌。
陆则语不感兴趣地收回目光,江佑跟贺雎看了,说了一句是块好玉,便聊起了其他话题,只有一旁的陆奶奶见了这玉,眸中顿时含了眼泪。
玉保平安和健康,应渺送陆则怿这枚玉牌,跟她为了陆则怿求神拜佛迷信风水是一个道理,应渺跟她一样希望陆则怿余生健健康康无波无澜。
江佑贺雎在宅子里带了两三个小时,到了夜里十一点,陆奶奶去睡了,江佑提议去会所嗨几个小时,结果未婚妻一个电话打过来,江佑人跑的飞快嘴里道改天再聚改天再聚,一会人便没了影子。
余下的贺雎陆则语面面相觑,少了一个活宝,再去会所嗨没意思,外加陆则怿跟应渺在沙发上相依着说话的模样,也不像是想出去玩的架势,两人便分道扬镳了,贺雎跟着江佑的影子出了宅子,陆则语回会客厅。
“这玉牌本来不用天天戴,而且你天天穿西装戴它也太违和,就放在枕头下好了。”
“嗯,就放在枕头下。”
陆则语听着她哥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本想放个大白眼,但是她没翻,面上安静下来,就站在会客厅外的草地上,看着客厅沙发上,陆则怿满心满眼瞧着应渺,薄唇抿起一点愉悦弧度,认认真真听她讲话的侧脸。
在她有记忆的那年起,她哥就是一副又冷又拽的少爷模样,后来渐渐长大,被礼貌教导被家教规训,知道礼仪分寸,抛掉会令人不悦的拽,陆则怿全身上下只剩冷生人勿进的淡,但那种冷淡是浮于表面的,偶尔家人说笑或者被人激怒,陆则怿还是忍不了小孩子心情,会大笑会愤怒,大喜大悲,所有的情绪都健在,只是掩在冷淡的表面下,直到郁臻跳楼自杀,陆则怿变了个样,他依旧冷淡,可是那种冷淡是对任何事情都漠视的冷淡,也不再会大笑大哭大悲大喜,像是整个人都被一层融化不了的冰给束缚住了。
虽然这么说很夸张,但陆则语想,如果没有应渺,她有生之年应该不会再见陆则怿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