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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可能,你劝劝张公子吧。”走在半路上,吴麒叹息着向李旭建议。
“玉麟兄说得是元备么?他怎么了?”李旭听得心中一惊,皱着眉头追问。他之所以绕了个大圈子来历城,除了拜祭张须陀老将军的灵位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目的便是拉着张元备一道前往东郡。有这位张须陀老将军的长子在,便等于握住了一个大义的名分,无论其他人身后有多硬的后台,在郡兵的控制权上,永远没有资格和张元备相争。
“元备,嗨,难说,这话真的很难说!”吴玉麟一边叹息一边摇头。“自从老将军战没的消息传到地方后,他就像换了个人。当时我劝他再募几千郡兵,到东郡去继承老将军衣钵,他不肯听。后来朝廷来了钦差,册授张老将军为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骠骑大将军、齐国公,他也不肯上本谢恩。每天就是守在老将军灵前,整个人就像丢了魂般。既不肯给出面组织人手给老将报仇,也没心思出来支撑门楣!”
“可能元备心里有说不出的苦衷罢!”李旭想了想,低声替对方辩解。在他的印象中,张须陀老将军的长子张元备虽然经历的风雨少了些,却不是个受一点打击便趴下的孬种。其之所以一时消沉,也许是还没从丧父之痛缓过精神来。更可能是不愿授人以父丧未守,便出来争权夺利的口实。反正不应该是给流寇的战斗力吓住了,从此成了缩头乌龟。
“不清楚。反正其颓废得紧!”吴麒摇了摇头,回应。
二人在路上买了些元宝香烛,放在马背上驮着,步行来到张家老宅。因为头颅至今还挂在瓦岗寨上,老将军一时也无法入土为安,所以张家的灵堂也一直没拆,就设在老将军原来居住的正房之内。
李旭和吴玉麟将马交给张府家丁,捧着祭品在张须陀灵前以晚辈之礼相拜。脸色青黄的张元备跪在灵侧,以孝子之礼相还。礼毕,三双通红的眼睛相对,居然都说不出什么话,只听见帘外的北方呼呼刮着,吹得屋瓦上的枯草声声如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