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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我潘家世代清白!”合卜阑,不,读书人潘占阳哆嗦着,喘着粗气向战马背上爬。
马厩里养着大约二十多匹骏马,李旭从却禺手中赢来的黑风拴在最上游位置。见到主人半夜摸来,黑风低声打着响鼻,用脖子在李旭脸上挨挨擦擦。
“带我们去大门口,有人问,就说却禺大人下的令!”徐大眼跳上一匹看上去不错西域马,手里又牵了另一匹,命令。
“这,这恐怕不太妥当!”潘占阳(合卜阑)突然勇敢了起来,坐在马背上回答。
徐大眼目光一闪,伸手就去摸腰间的刀。潘占阳(合卜阑)一把拉住他,低声叫道:“我,我的意思是,放,放一把火。”
“放火?”徐大眼嘉许地问。他可没想到这么歹毒的办法,突厥营地是木头搭建,如果放起一把大火来,整个营地都可能被毁掉。
“先,先找几个僻静处放火,然,然后咱们趁乱跑。到,到了门口,我,我假传命令,你们杀人夺门!”潘占阳(合卜阑)说话结结巴巴,意思却表达得清清楚楚。
“就这最僻静!”徐大眼跳下马背,抓了几把稻草,绑在了距离自己最近一匹战马的尾巴上。
李旭见徐大眼决定动手,立刻下马帮忙。他自幼干惯了粗活,绑起稻草捆来速度一个顶三个,片刻功夫,就把除了三人坐骑外的所有马匹尾巴都扎上了草捆。
“这,这都是他们逼我的,没,没我什么事情!”潘占阳(合卜阑)从靴子中间拔出匕首,跳上前将马缰绳逐一割断。李旭、徐大眼各自抄起一根为马厩照明的松木,先点燃了地上的稻草,然后顺着战马的屁股一一扫了过去。
“唏溜溜!”受了惊的战马发出一声悲嘶,撒腿冲出了马厩。一匹,两匹,三匹,十五、六匹突厥人精心培育的宝马良驹拖着火尾巴,在营地里四处乱窜。
“敌袭!”徐大眼用突厥语大喊,抓着火把跳上马背,顺手点燃附近的柴草垛。
“敌袭!”李旭照葫芦画瓢,骑在黑风背上,快速引燃一溜火苗。
“了,了不得啦,保,保护却禺大人!”潘占阳(合卜阑)知道自己今天即便不参与放火,被抓住后也的给点了天灯。结结巴巴地大叫着,将手中火把专门向牧人家的牲口棚旁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