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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因泽州背后便是怀州与河阳,特别是河阳,河阳有一道河阳桥,横跨黄河。被称之为天下要津。过了河阳就是洛阳府腹地,此地农业发达,可是朱温的粮仓。偏偏怀州地狭城小,而河阳固然坚固,但悬于黄河以北,对方一旦锁住河阳桥,任你有百万大军想要支援,也得望洋兴叹。
但守住泽州却是要废不少钱粮,李罕之在泽州十数年,建设没有一点,破坏却做了十成,都将泽州变成了鬼域。出了重要关隘天井关、长平关等少数几处地方城防还可以,比如泽州治所晋州已经有近八年没有修葺过了,更别提其他地方。偏偏北门唯一一座城防坚固的长平关还在葛从周手中。
不过朱温无奈归无奈,到了现在他也得从牙缝中挤出一批钱粮,留大将张归霸为河阳节度使,镇守河阳、怀州、泽州三地。北御葛从周,西面还得防守河中节度使王珙。
而朱温自己也无奈回师宣武,皆因朱温现在也扛不住了,从去年的邢州打到现在的七月,足足历时一年半,朱温家底可没有李存焕丰厚。更别说让李存焕使了离间计,让关中、山南道脱离朱温的控制,还在东面占领了朱温的兖州、济州、沂州三个州,进入宣武腹地搞得翻天覆地。
其实要说到破坏,李存焕还是不如一个人。谁?李罕之,食人魔王,进入洛阳就吓得洛阳百姓四散逃离。撤退的时候也将洛阳能够烧毁的烧毁,能够拉走的拉走。所过之处坚决实行三光政策,将朱温的钱袋子和粮仓洛阳搞得支离破碎,也是因此朱温坚决决定解决了李罕之,这才准备去找刘知俊算账的主要原因之一。
不过此时李存焕在幽州接到葛从周送来的捷报也来不及细看,让冯道送去兵部那边按照惯例该怎么派人去确认就该怎么派人去确认,该怎么封赏就怎么封赏。
皆因前些天,刚刚被被任命为御史台御史大夫还没有半个月的聂夷中便在早晨上表,参任安东藩镇汉州刺史、汉州团练使、安东行军司马吴延珪。别看这个御史大夫不过是正三品,一府长官府尹都比他高上一个品阶,但权利着实不少。
不过聂夷中捅出来的可不是一般大的篓子,因为安东都护府的治所迁移到了汉州所在的平壤,所以汉州刺史权利不少,挂上安东行军司马的官职。因为李存焕有意仿照后世常委会的关系,节度副使、观察使、观察副使、行军司马、长史、监察御史等对节度使有颇大的制约,不至于一家太过独大,虽然节度使的权利依旧不少,但已经不是到了那种想造反就造反的程度。
所以别看高行珪是一个普通的刺史,但官职权利着实不少,在安东重大决策上有一定的影响力。另外还挂着团练使的职务。掌握有一定的兵权,虽然说现在安东的主力依旧是军队中的士兵,但依旧是拥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
更加重要的是,高行珪有一个好老爹,和一个好弟弟。高行珪的父亲是熊津都督府大都督高思继。而弟弟则是军队中的新星,现任振武藩镇行军司马、振武军前锋骑军都指挥使、振武游奕使的高行周,深得周德威的宠信。
而高行珪犯下的罪行也谈不上多大,当然也小不到那里去,首先是疏忽政务,这个起码可以让高行珪评价上得一个中下。还私自设立税关,将经过平壤的布帛丝绸多加缴税,中饱私囊。根据聂夷中所言,已经中饱私囊四千贯。而汉州一年所获得的税收也不过是五千贯。而高行珪才为官两年而已。
不过当时担任司功参军的范延策却看不过眼,便劝说高行珪。高行珪自然是不理会了,范延策就在一次州县的主要官吏的时候,当面和高行珪争辩,将高行珪说得哑口无言。迫使高行珪有所收敛,但高行珪自然是不甘心被人断了财路。刚好有一只戎军兵变闹事,高行珪就将责任推在范延策身上,声称范延策暗中策反。
不想却被当时在安东巡视的聂夷中知道了,过来一查,结果便真相大白,聂夷中自然就是勃然大怒了,当即要求拘禁高行珪。高思继爱子心切,便让高行珪逃到熊津,反正汉州和熊津接壤,双方距离非常的近。
聂夷中自然是气愤填膺了,带人回来直接在早朝上上表,摆明让李存焕秉公办理,一定要捉拿高行珪。而刚刚被李存焕调过来担任组建神策军节度使的高思继,此时正跪求李存焕放过高行珪。
李存焕苦思良久,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对祝霁龙吩咐道:“高行珪发配到单于都护府为一边卒,什么时候他成为一军厢指挥使便让他回来吧!范延策不畏强权,升为卢龙录事参军。”
“诺!”祝霁龙应道。
走出去,只见人高马大的高行周跪在书房外,祝霁龙走到高思继身边,低声说道:“节帅,殿下有令。高行珪发配单于都护府,为边卒,什么时候成为一军厢指挥使便回来。请节帅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