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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墨刚刚担心甘甜,来不及细想,现在听这样一说,也是明白了。人是秦峰绑架的,关于这个,何闫根本不知情,更不会安排这一出。
“啪”的一声,何子墨脸颊上一痛。
甘甜扬起手狠狠地打了何子墨一巴掌,眼里噙着泪水,几乎是吼了出来:“为什么!那是你儿子!”
“我没有——”话音顿住,何子墨气恼地看着燃烧着的屋子,不确定秦峰是不是真的那么狠心地将甘小黑依旧关在屋子里。扣住甘甜的手没有松开,生怕甘甜会冲到火里。
甘甜是在挣扎着,踢着何子墨,那两个人说着什么,甘甜全然没有听进去,脑子里乱成一片。
何子墨却是将那两人的左一言右一语听在了耳中,说来说去,无非是何闫的意思。
忽然间,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何子墨,你真够狠心!”气喘吁吁的秦峰站在那,似乎是跑得急了,他弯着身子,双手按在膝盖上,剧烈地喘着气。
慢慢的,秦峰直起身子,手指着何子墨:“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竟然对自己的儿子下手。我要是早一点查出来,我一定会救出景睿。”
看着秦峰的自导自演,何子墨眼里流露出讥讽之色。甘甜似乎是挣扎累了,又似乎是麻木了,整个人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动作。
何子墨看了甘甜一眼,她眼神失去了焦距,整个人就像是没有生气的洋娃娃一般。
何子墨扭头看着那依旧旺盛的火势,当下之急,拿出手机报了警。不是常规的报警号码,而是私交比较好的一个警局朋友。
简单地说了下,何子墨恶狠狠地盯着秦峰:“你是计划好的!”
秦峰有些疑惑:“什么计划好的?我是知道何叔叔要对自己孙子下杀手,才赶过来的。你让警察来,也是查不出什么的。何家不是一向有本事一手遮天吗?当初甘祥和,不也是这样丧了命。”
听见甘祥和三个字,甘甜的思绪慢慢转回。不愿意回头,甘甜不想看见那间燃烧的屋子。动了动身子,何子墨低头看了甘甜一眼:“甘甜。”
忽然间,胸上一痛,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甘甜推开何子墨,看着他脸上痛苦的神色,又看看自己的手,就在刚刚,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杀死何子墨。她也这样做了,拔下插在头上的发簪,扎在了何子墨的胸上。
忍着痛,何子墨走向甘甜。
甘甜摇摇头,转身就要向燃烧的房子那跑去。手腕被拉住,脖颈上一疼,甘甜的意识慢慢失去,倒下去的身子被秦峰接住。
甘甜失去了意识,秦峰也不再伪装什么。搂住甘甜,秦峰伸手轻轻摩挲着甘甜的脸颊,目色温柔。慢慢的,秦峰抬首,看着何子墨,有些得意地说道:“何子墨,你已经输了。”
忍着身上的疼痛,何子墨看着在秦峰怀里失去意识的甘甜,冷声问道:“景睿在哪?”
秦峰呵呵地笑着,示意着秦峰身后的那间燃烧的屋子:“当然在那里面,何子墨,我想要和甘甜在一起,怎么会去要一个拖油瓶。何况,看起来你们父子关系还是不错,甘甜的爸爸、儿子都是因为你们何家而死的,你觉得你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秦峰脸上的得意之色毫不掩饰:“何子墨,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到现在都没人出来?因为我和村里人说,这儿不干净,今晚会有天火净化这一切,出来偷看的,会惹上不干净的东西,全家遭殃。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村里的人信啊,这间屋子也的确有过闹鬼的传言。如果你死在这里,也会被人认为是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如果把你杀了,再扔到火里,有没有觉得这样很刺激?”
秦峰想在何子墨脸上看到惊恐之色,只是秦峰失望了,何子墨的神色未变,唇角甚至是向上扬起,讥讽地笑着。
秦峰有些恼怒:“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有自知之明,因为知道敌不过我,才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你说我输了,我看未必。”
秦峰脸上的笑意隐去,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何子墨,如果今天你死了,我们之间的胜负就会很明显。”
何子墨摇摇头:“你不会杀了我,你这样大费周折,不是为了让我体会一下心爱的人投入别人怀里,对我恨之入骨的感觉。你的棋还没下完,舍得杀了我吗?”
秦峰一怔,何子墨脸上无所谓的神色让秦峰觉得气恼,忽然间打横抱起甘甜:“是,我是不急着杀你。理由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何子墨,甘甜和你在一起不会快乐,她现在是因为孩子才勉强和你在一起,现在这个错误已经解决了。她的未来,也就不劳烦你操心。”
何子墨额头上冒着密集的汗水,失血过多让他的意识渐渐迷糊,强打起精神,何子墨冷笑:“秦峰,你倒是很有自信。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你确定你今晚可以离开?”
秦峰愣了下,抬手挥了挥,示意着何子墨身后的两个人离开。在一个人离开时,秦峰将甘甜交给了那人,说道:“好好照顾她,她会是未来的少夫人。”
或许是因为村子里的人真的相信了秦峰的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依旧是没有一个人出来。秦峰抱着双臂打探着何子墨:“是不是很不甘心?何子墨,甘甜曾经因为刺伤你,在监狱里度过了五年,因为你一个不知情,她竟然原谅了你。现在她又刺伤了你,你们何家打算怎么办?何子墨,见到你父亲,不要忘记和他说,是宜秀村的秦岚的儿子杀了他的孙子。”
何子墨想要拦住秦峰,迈出一步,眩晕的感觉传来,视线渐渐迷糊起来。
何子墨再次醒来时,听见身边传来窃窃私语。
“怎么样?”
“没伤到大动脉,休养几天就好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和医生说话的男人转过身子,对上了何子墨漆黑的眼眸,让医生先行出去,男人走至病床边上。
“这是哪?”何子墨的声音有些沙哑,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