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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他,想得美,活剐了他才算解恨。”
“剐了他,剐了他。”
众人沒有白音力气大,却又不甘心放过勃日贴赤那,隔着白音的亲卫,继续大声发泄心中的愤怒。
白音将沒拿刀的左手轻轻向下按了按,示意大伙稍安勿躁,然后低下头,用刀尖顶住脚下之人的胸口,“勃日贴赤那,对着长生天,你如实回答我,当日是谁,把毒药放进斯琴和龙哥两人的酒碗里边的。”
“我,我”勃日贴赤那从肿得只剩一条缝隙的眼皮下,看了看纯净的夜空,**着回应,“是我,是我亲手放进去的,可,可日本人,日本人跟我说,那,那是慢性毒药,只要及时注射解毒针”
“咱们乌旗叶特四旗老祖宗的遗训中怎么说,若有有客人來到咱们家中”白音不想听他的任何解释,将刀尖向下压了压,继续追问。
勃日贴赤那胸口吃痛,吓得魂飞魄散,扯开嗓子大声叫嚷道:“拿最美味的奶豆腐和羊肉招待客人,献上最好的酒水和点心,给客人的水袋里灌满清水,包裹里放满干粮,如果有人敢追杀客人,拿起刀來保护他,直到他离开你的视线,饶命,饶命啊,白音小王爷,我愿意把,愿意把乌旗叶特后旗双手奉上,把所有”
“那,你知罪么。”白音将刀尖继续下压,再度将勃日贴赤那的哀告,“对着长生天,大声告诉我,别想着狡辩,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我,我,呜呜”勃日贴赤那追悔莫及,放声长嚎,本以为躲进寺庙当中,就能先避一避风头,待关东军的主力抵达之后,再出來接掌乌旗叶特后旗的政务,谁料到寺庙里的师兄师弟们居然突然翻了脸,将自己打晕了,直接绑着送到白音手里。
“龙哥,斯琴,你们两个英魂不要急着走,白音來送你们了。”沒有兴趣在此人身上过多浪费时间,白音先将染血的刀尖举起來,冲着夜空大声呼唤,随即,左手按下去压住勃日贴赤那的脑袋,右手横着一抹,“噗。”有股黑色的血浆喷进火堆中,令火焰瞬间跳起老高。
“龙哥,斯琴,你们两个英魂不要急着走,我们來送你俩了。”众蒙汉豪杰依次上前,用刀子割了勃日贴赤那身上的肉,一片片丢进火堆中,炙烈的火焰夹着焦臭味道越燃越旺,越烧越旺,照亮每个人的眼睛,就像夜空中一颗颗璀璨的星斗。
望着眼前跳动的火焰,小王爷白音感觉到自己眼睛里有一股热流在涌动,他终于可以将乌旗叶特四旗整合为一体了,右旗女王斯琴被日本人谋杀,后旗摄政勃日贴赤那身败名裂,前旗的镇国公保力格告老归隐,从今以后,乌旗叶特四旗这三万余平方公里土地,五十多万蒙汉人口,将归他白音一人掌控,他可以尽情施展心中的抱负,按照自己的想法,打造出一片塞上江南,为了这一天,他准备了多少年,又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如今梦想终于成真,为什么,为什么他自己心里居然找不到丝毫的喜悦,,相反,却又一股沉甸甸的感觉从半空中压了下來,从肩膀一直压进了心头。
“保力格大叔,,。”他的喉咙动了动,冲着人群之外,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正躲在祭坛外冷眼旁观的镇国公保力格笑着摆了摆手,拒绝了白音的主动邀请,然后转过身,慢吞吞走向自家的包银马车。
“公爷,您,您就这样走了。”管家呼和奥拉不甘心地凑上前,低声提醒,“咱们即便不再看好日本人,也不能让白音那小子捡了这么大个”
“我今年已经五十二了,他才三十出头。”保力格笑了笑,自己伸手拉开车门,“与其跟他争到累死,不如趁现在替子孙结个善缘,况且今后这草原上,允不允许有我们这种人的存在,还两说着呢。”
“您的意思是。”管家呼和奥拉听不明白保力格的话,一边替对方关车门,一边皱着眉头询问。
“走吧,赶紧回去收拾东西,趁着这两年香港地价不值钱,咱们去好好盘几片儿下來,以后能不能吃上口舒坦饭,就全靠这一把了。”保力格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话,用膝盖抵住车门,探头朝祭坛中最后看了几眼,然后笑着坐了回去,顺手将车门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