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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说,他不是奸细!”虽然根本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翻译官孙海峰却不得不继续装模做样,“他说,这些羊都是他的命根子。无论谁抢了,他,他都会跟对方拼命!”
“那你再问他,他手指上的老茧,是怎么一回事!”川田国昭的面色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皱紧眉头,咬牙切齿。
“你的,手指,怎么会有老茧,老茧!”翻译官孙海峰急得额头上冷汗滚滚,伸出左手,指着大拇指和食指,连笔带画。
牧羊人又愣了愣,等圆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孙海峰,仿佛对方是一只演杂耍的猴子。
“老茧,老茧!你快说啊,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孙海峰气急败坏地跳起来,冲着牧羊人拳打脚踢。
到了此时,川田国昭若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可能混到大队长位置了。一把将翻译官孙海峰扯到旁边,再一脚踢出老远,“八嘎,他根本听不懂你的话!你这个废物,居然敢公然对我撒谎!”
“饶命,长官饶命!”翻译官孙海峰一骨碌爬起来,冲着川田国昭连连鞠躬,“他,他说得既不是汉语,也不是蒙古话!我,我已经尽力了啊,真的已经尽力了啊!”
“滚!”川田国昭又飞起一脚,将狗汉奸踢出半丈多远,“不懂装懂的家伙!滚远远的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谢谢长官,谢谢长官!”孙海峰被踢得口吐鲜血,却不住地冲着川田国昭打躬作揖。后者连再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慢慢向前走了半步,伸手拉起牧羊人的左手掌,指着拇指和食指上面的老茧,尽量装作一幅和气的模样问道:“这个,是怎么来的?你的,能否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牧羊人满脸茫然地看着他,嘴里发出一串古怪的语言。可能是蒙古语,也可能是草原上其他民族的语言。
在出征之前川田国昭就曾经听人说过,东蒙草原上有很多还生活在半原始状态的游牧民族,语言、服饰和生活习惯,彼此之间都有很大差别。很显然,眼前这个牧羊人就是原始民族的典型代表。都大夏天了,身上居然还穿着厚厚的棉布袍子,领口和袖子处的油腻足足又半寸厚,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想把早饭全呕出来。
“我们长官问你,老茧,老茧,是怎么形成的!”作战参谋白川四郎被牧人身上的汗臭味熏得直恶心,捂着鼻子凑上前,帮着川田国昭中佐审问俘虏。
“###%%¥#————!”牧羊人好像终于明白了一点儿,用他本民族的语言大声回应。发现两个鬼子军官可能听不懂,用力挣扎了一下,摆脱了控制着自己的鬼子兵,扬起胳膊,做了个挥动鞭子状,“呵——呵------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