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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满腹的疑问,他偷偷打量张松龄。越,越觉得对方变化巨大。曾经的苍白面孔,如今已经彻底变成了古铜色;曾经一身小肥肉,如今也彻底变成了铁块般的肌腱子;曾经满脸的阳光,如今全变成了阴煞之气;曾经细嫩的皮肤,如今也被风霜和疤痕所覆盖。特别是脖子下半段靠近咽喉的地方,有两道蜈蚣般的伤疤交错而下。只要稍微动一动领子,便可以清晰地显露出來。
其中一道肯定是弹片伤,另外一道则十有七八來自某把刺刀!作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在敌占区重点培养的年青特工,彭雪文相信自己不会错。而这两种伤口,只可能來自血火交织的战场上,不可能是江湖仇杀。
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他再度向张松龄靠近。想伸手去拍一下后者的肩膀,却又担心成为对方的泄愤目标,不分青红皂白地痛殴。胳膊举在半空中犹豫再三,非常迅速地向下动了动,然后如同触电一般缩了回來。
“我现在心里头很烦!”张松龄这回沒有发作,站起身,走到自己的驮马旁边去找水袋。袋子里头装的全是马**酒,虽然度数低了些,一口气吞下两、三斤,也足以令人飘飘然不知道身在何处。
“给我也來一点儿,渴了!”发现张松龄沒有再殴打自己一顿的兴趣,彭学文象牛皮糖一般黏了过來。
“自己倒!”张松龄解下另外一个皮口袋,顺手丢给彭学文。将后者痛揍了一顿之后,他心中对此人的怨恨已经淡了许多,沒必要再刻意给这家伙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