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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打着,张松龄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年多来刻意遗忘在心脏深处的悲伤宛若洪流,冲破了理智的闸门,从双目中喷涌而出。抱着脑袋任打任罚的彭学文也满脸是泪,擦了把嘴角上的血迹,哽咽着回应,“我怎么知道姓秦的早就跟鬼子勾搭上了?我怎么知道小鬼子的特工已经渗透到了葫芦峪?你今天就是把我打死了,周珏他们也活不回来了!还不如跟我一道去杀鬼子和汉奸,完成他们未竟之愿!”
“老子被你害了一次还不够,还让你再害第二次?!”张松龄停住拳头,大声咆哮。“老子过些日子自会给他们报仇,用不着你这个懦夫!”
“我不是懦夫,不是!”彭学文摇头否认,满腔悲愤都化作了一句怒吼,“老子亲手砍下了姓秦的脑袋瓜子,老子把秦德纲的脑袋摆在了薇薇的坟头上!不信,你可以去葫芦峪打听,姓秦的到底是死是活!”
“你已经杀了姓秦的?!”张松龄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跌坐下去,对着彭雪文的眼睛发问。
“今年春天,我带人专程去了一趟天津。从法国人的租界里翻出了他,一刀砍了,带着他的脑袋去祭奠了大周和薇薇他们!”彭学文点点头,咬牙切齿地回应。“他以为躲到天津去就平安脱身了。老子那天对着大周他们的尸体发过誓,只要还剩下一口气在,就一定让姓秦的血债血偿!”
“他躲进了天津的法租界?!他怎么会去那里?!还有姓岳的呢,你找到他了么?那天早晨在火车站前伏击咱们,肯定也有姓岳的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