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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不断的金铁交鸣声中,刘秀的身影彻底与岑鹏分开,扑进后者的部曲队伍,接连斩数人于马下。而岑鹏,也无法立刻拨转马头,只能继续向前冲杀,将跟在刘秀身后的数名义军,全都变成了血淋淋的尸体。
”挡我者死——”一边毫不留情地斩杀义军,岑鹏嘴里一边发出愤怒的咆哮。宛若一头被激怒了的雄狮。
自打领兵作战以来,他即便遇到马武,都能杀个平分秋色。遇到其他敌人,更是每每都将对方杀得毫无还手之力。但是在今天,在年纪比他小了许多,征战经验近乎于无的刘秀面前,他居然没占到任何上风!
时间拖得越久,对他麾下的官军,就越不利。万一有人像闫奉先前那样,因为担心留在棘阳城内的家人掉头而去,肯定会引起整个队伍的雪崩。
“挡我者死!” 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在岑鹏身后不远处响起,伴着沉闷的金属与血肉相撞声。刘秀一手持钢鞭,一手持刀,大开杀戒。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所谓棘阳起火,根本就是他派人制造的一个骗局。如果官军将士由于畏惧岑鹏的淫威,不肯回去救火,接下来,敌我双方必然要展开一场恶战。而他麾下的义军,无论装备、作战经验还是训练水平,都跟棘阳军根本不在一个层面。短时间内还能凭借士气跟对方杀个平分秋色,时间一长,肯定会露出本相。
“当啷!” 一名骑兵屯将挥刀砍来,被刘秀用右手的钢鞭挡住。下一个瞬间,刘秀左手中的钢刀,就切开了对方的小腹。鲜血如瀑布般溅落,将战马的半边身体全部染红。棘阳屯将惨叫一声,圆睁着双眼载落于地。
剧烈的刺痛,从虎口处传进刘秀的心窝,令他盖在面甲下的脸孔扭做了一团。用眼角的余光向疼痛处扫去,他发现,自己左右手的虎口处,都鲜血淋漓。是在跟岑鹏交战时被震破的,他迅速就弄清楚了原因。然后苦笑着继续挥动铁鞭和钢刀,扑向下一名敌军,没有功夫再多想,也没资格做任何犹豫。
“挡我者死!”邓奉挥动长槊,从侧面扑向岑鹏,与后者迅速交手,然后又迅速拉开距离,追向刘秀。众义军骑兵紧随于其身后,或者扑向岑鹏本人,或者扑向岑鹏身后的官军精锐,一个个,宛若扑向火焰的飞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