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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家同伴的高论,白袍青年却不敢苟同,摇摇头,笑着反驳:“夫妻之间,又怎么能真的动刀动枪?况且,那马三娘也不是一味的残忍好杀。至少在这十里八乡的父老眼中,她跟他哥哥两个,恐怕比衙门里的官员还要良善一些。只是此番受了招安,却不知道岑县宰将如何安置她。”
“还能如何安置?怎么也不会让她留在衙门里头做一个女捕头!至于他的哥哥马武马子张,杀了那么多当地大族子侄,唉……”蓝杉青年摇摇头,对马三娘兄妹受招安后的前景,心里头分明是一万个不看好。
然而,此刻二楼酒客颇多,他又不想将话说得太明。沉吟了片刻,压低了声音感慨:“这岑君然,不愧是太学子弟。才做了县宰不到四个月,就能逼得马氏兄妹下山接受招安。”
白袍青年,同样不看好马氏兄妹的前途,也跟着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也好,从此之后,新野、棘阳等地,也算落到个安生。”
“但愿那马子张能受到了朝廷羁绊吧,他那烈火般的性子……”
“他若是能受得了,当初就不会一怒之下,拔刀斩了带队催粮的前任县丞……”
话音未落,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号角声,“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宛若腊月里的白毛风,瞬间把寒气送进了人的心底。
“好端端的,吹哪门子画角?”白袍和蓝杉青年同时按剑而起,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举目朝号角声起处遥望。
目光所及处,只看见数以千计的百姓,正如同受惊的牛羊般,四散奔逃。而紧贴着城门内侧的院子里,则有大队大队的兵马跳了出来。举起明晃晃的环首刀,将城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