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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不凡诧异道:“姑娘深夜不归,家人不会担忧吗?”
顾媚儿面色一黯,低头道:“媚儿自小便是孑然一人,又有谁会担忧媚儿的安危……”
卓不凡道:“不好意思,冒昧了。”
顾媚儿抬头,星眸望向卓不凡,道:“奴家身在青楼,自然不同于那些大家闺秀。不会在意那些闲言碎语的。却是不知,公子可怕媚儿会累了公子的名声?”
其实,这个时代世人对于青楼女子的态度,比之后世还要更加的宽容。才子佳人的戏码,在这个时代是最受世人津津乐道的。文人雅士,闲暇时候的消遣,也大都是风流韵事。
可即便如此,青楼女子的身份,也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大部分的男人,虽然乐于跟她们风花雪月,可是心里对她们,却还是心存轻贱。
顾媚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知道,卓不凡知道她出身来历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卓不凡微微一笑,道:“姑娘言重了。咱家在内廷办差,又有什么值得珍惜的名声……”
听到卓不凡的话,顾媚儿杏目圆睁,玉手掩唇,心中的惊讶实在是无以复加。她想过卓不凡可能的各种身份,世家公子、军中小将、甚至是朝廷匠户……
可是,顾媚儿却唯独没有想过,卓不凡竟然会是一个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