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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卓不凡几乎每天都会去玄武坛见赵定都,催问关于弥勒教的事情。可是,正如赵定都所说的那样,人家弥勒教能在朝廷的严厉打压之下隐匿这么多年而不倒,自然有人家的特别之处,想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就将人家的踪迹找出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在玄武坛的眼皮子底下让人家将柳月瑶母女都挟持出城了。
卓不凡也曾想着自己去找,可是一点线索和眉目都没有,他又能去哪里找。况且,湘儿现在也离不开他。卓不凡也从刚开始的急躁慢慢冷静了下来,开始渐渐接受柳月瑶已经失踪的事实。
徐飞雨行事,一向是雷厉风行。那日,在离开卓不凡的住处之后,就立马赶去秦王府见了小秦王。就是徐飞雨说的,小秦王能将醉仙楼送给卓不凡,自然不会在别的地方去为难卓不凡。更何况,徐飞雨的面子,小秦王又怎么可能不给。
最后,在徐飞雨的斡旋之下,小秦王不但将醉仙楼给了卓不凡,还将里面原来的全套班底也一起交给了卓不凡。也就是说,醉仙楼的掌柜除了以后要改成向卓不凡交代所有事情之外,其他所有的事情都一概不变。
这样,也省了卓不凡很多的麻烦。卓不凡这些日子心中烦躁,也没有功夫去操持那些,便将那些事情,都交给了屠雄去负责。连涮锅底汤都交给了屠雄。不过,其中最关键的配方,却还掌握在卓不凡的手中。无关乎信任,而是一种做事最基本的防人之心而已。
因为现在蒸馏酒的量并不是太多,所以卓不凡并没有将其立时拿出去售卖。卓不凡决定,现在的这些存货,只是留着有什么重要客人的时候拿出来招待一下,或者是用来送礼。卓不凡还曾给小秦王送去了几坛,不过,小秦王由于年幼,并不嗜酒,对此好像并不怎么感兴趣。
骤然之间成了整个西安府最大酒楼醉仙楼的实际负责人,屠雄既感到兴奋又感到责任重大,整日忙的脚不沾地。反观卓不凡,反而是清闲了下来,整日就是在家逗弄小湘儿,连醉仙楼都不怎么去,那几个赌场,也一并交给屠雄去负责了。
这天快天黑的时候,卓不凡带着湘儿来到了醉仙楼。因为屠雄说上次准备的火锅底汤已经用完了,需要卓不凡再来准备一些。卓不凡要等醉仙楼打烊之后,和屠雄将其调配出来。
一进醉仙楼的门,一个门口负责招待的小二就殷勤地凑了上来,点头哈腰地叫道:“卓香主!”现在,他们也都知道这醉仙楼成了卓不凡的产业,自然要讨好这位新东主。
卓不凡最近兴致不高,点了点头,就往楼上走去。上面,有专门开辟出来的一间供卓不凡使用的厢房,不过,最近一直是屠雄在占用。
上了楼梯,一个身穿团花员外长袍的中年男子就仰面而来。这男子乃是醉仙楼的掌柜庞通。他身材不高,有些发福,肚子微微凸起,面白无须,面相倒是显得颇为和善。
只是,在见到卓不凡之后,庞通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就扬长而去。看上去,对卓不凡充满了敌意。
看着庞通的背影在楼梯上消失,卓不凡微微一怔。
卓不凡最近没有顾上往醉仙楼倾注过多的精力,对于醉仙楼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见状,还是微微有些诧异的。自己又不曾得罪过他,为何这位庞掌柜看上去却似乎是对自己有些不满呢?而且,即便是有不满的地方,自己身为醉仙楼现在的东主,他不是也应该将不满藏在心中,曲意逢迎自己一番吗?
这时,屠雄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这姓庞的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不把我看在眼里也就算了,居然见到香主你竟然也是丝毫不敬……”
卓不凡回头,见屠雄居然将他那件常年都不离身的油腻衣服给换了,此时穿着一件藏青色的武士劲装,比之前的邋遢不知道要精神了多少倍。
卓不凡笑着打趣道:“怎么舍得把你那件宝贝衣服给换下去了?”
屠雄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这醉仙楼往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怕太过邋遢了给香主你丢脸嘛……”
两人说着走进了房间,卓不凡皱眉问道:“那个庞通是怎么回事儿?”
屠雄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开口道:“我花了好几日的时间,才算是弄清楚了这醉仙楼中形形色色的关系。这庞通,有一个表兄,乃是王府长史司的右长史,在秦王府中颇受重用。庞通原来也在秦王府办差,由于为人机敏,很受老夫人的器重。后来,就让他负责了醉仙楼。这些年,靠着醉仙楼,那庞通可没少给他自己捞好处……”
说到这里,屠雄给湘儿拿了一盒点心,然后接着道:“这次,秦王忽然将醉仙楼送了给你,这庞通也是意外的很,觉得咱们是断了他的财路。据说,这庞通刚刚让秦王府给他安排了别的好差事,秦王又下令醉仙楼原来的班底依旧不动。即便是咱们对他再好,跟着咱们自然不如跟着秦王有前途啊。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胆敢当众就给你脸色。真是目中无人!”
卓不凡这才明白,这其中的情况,居然也这么复杂。
卓不凡想了想,道:“不想留的,咱们也不勉强。正好,他不愿意干,这醉仙楼以后的掌柜,就由大哥你来做好了。”
“不不不……”屠雄忙摆手道:“我自己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在这儿给你看看摊子还行,若说是让我当掌柜,我可不行,这里面的门道也深着呢。我不懂啊。”
卓不凡道:“不懂可以慢慢懂啊。总比交给一个外人我放心的多,更何况,那个庞通摆明了就是存有二心,即便是他在,别说不给咱们好好干,说不定还要坏事儿呢。大哥就别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