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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即便是再无知的人也知道——瘟疫来了
作为一名军医,准确的来说是卫生员的李远,刚刚从马上跳下来,他就看到营地里一个士兵正从军营的另一端吃力地走来,歪着脑袋,叉手叉脚地活像一具牵线木偶。他的手挽着另一个士兵的胳膊。作为军医的李远认识这个战士,他叫王林是广东本地人,不过能说一口流利的官话。他们在等着李远过来。染病的士兵两眼发光,呼吸很粗。他觉得不大舒服,需要换换空气。但是他的脖子、腋下和腹股沟痛得厉害,迫使他往回走,便要战友扶他一把。
“那里有几个肿块,”
士兵对军医说。
“可能是因为前阵子训练的时候我用力过度了。”
听着他的口述,李远用手指四面按按他伸过来的颈子底部,那里长着一种木头结节似的东西。他的体温很高,显然是发烧了。
“去躺下休息,量一量体温,下午我再来看您。”
随后李远和过去一样,像对待发烧一样,对待这个病人,到中午的时候他的体温已下降到38c。觉得浑身软弱无力的病人躺在床上微笑着。
王林对李远说道:
“医生,他好点了,是吗?”
“等一下再看。”
但到了傍晚的时候,病人的体温一下子上升到40c。他在吃语不断,又呕吐起来。颈上的淋巴结痛得不能碰,他好像拼命要把他的头伸出身子之外。王林坐在床脚边,双手放在被子上轻轻握住病人的两只脚,眼望着李远。
此时病人的脸色铁青,嘴唇蜡黄,眼皮也呈铅青色,呼吸短促,身体被淋巴结肿胀折磨得像在撕裂开来,他蜷缩在小床里,好像想让床把自己裹起来似的,又仿佛地底下有什么声音在紧迫地召唤着他。看门人在某种无形的压力下呼吸停止了。
“李医生,现在怎么办?”
王林大声喊着李远,李远赶紧来到病人身边,他仔细的查看病人,好一会才说道。
“他死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看着全身发紫、发黑的病人,看着病人身上肿大的淋巴结,脑海中浮现出在培训班中曾经学过的一个病种——鼠疫而它在军队中的代号是“一号病”。
“有多少人接触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