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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相州韩家真的可以登高一呼,从者上万吗?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所以府兵这事儿,也就是看着好,真要做起来可难了韩家这样的阀阅世家要避嫌,不敢大张旗鼓抓武装。而西门家这样的土豪又没受过天家恩惠,又深知朝廷重文轻武的规则,年入100缗以上的效用士他们都不见得肯当,何况是不拿钱还得自备干粮的府兵?
韩忠彦沉默着看着自家的好女婿,这人主意可真是比他哥哥少太多了,看来是把心思都用在了圣贤书上了。
半晌之后,韩相公才苦苦一笑:“……是不容易,要不然就不是个机会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这道理上难行的事情,还可以用术来打通的。做官不能只知道理而不会权术,你可明白?”
“权术?”从自家这个以“怯懦”闻名的老丈人口中听到这个词儿,武好文还真是一惊。“岳丈的意思是……”
韩忠彦笑道:“豪强大户多有不法之事,或是隐田,或是走私,或是科举舞弊,或是欺行霸市,或是逼良为奴。你只要抓住他们的把柄……就不怕他们不就范了”
“把柄?”武好文皱起眉头,苦苦思索着,“小婿倒是不怕得罪那些土豪,只是这把柄要怎么抓呢?”
韩忠彦笑了笑,“这就得问你家大哥儿了,他这次在沧州,大概也少不了要找人麻烦吧?”
……
建中靖国元年三月十九,破破烂烂的小城清池,正笼罩在淅淅沥沥的春雨之中。
现在虽然是阳春三月间,可是地处河北东路的清池县这边,依旧有些春寒料峭。对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而言兴许没有什么,可是对上了年纪的施大知州而言,这份寒意还是让人很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