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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惇盘算了一番,觉得达成这一目标最大的问题倒不是辽国内部——辽国内部肯定有麻烦,要不然耶律洪基不可能派出贺正旦使——而是官家的身体,如果他能再支撑十年,即使燕云不能恢复,河北东、河北西和河东三路也将固若金汤
可是官家的身体……
看到章惇的眉头越皱越紧,将要出使辽国的蹇序辰的眉头也紧了起来——他就坐在曾布的右首边,年纪看上去比曾布、蔡京都小,面相也非常和蔼,和人说话的时候总会习惯性的带着几分微笑。
不过谁要当他是个好相与的角色,那一定会倒大霉的。实际上他是章惇手下最会咬人的狗
他在绍圣年间还是个不大不小的中书舍人、同修国史,现在却做到了礼部尚书这样的高位,靠得就是狂咬司马光和朝中的其他旧党人物。当时他上疏建议将反对变法的元祐党人言行汇编成册,做罪证收藏,被哲宗诏准。后来他还和中过状元的新党干将徐铎一起主持此事,因为下手狠辣得到了章惇的赏识,从而飞黄腾达。
可是会咬人不等于会搞外交和情报……
若是只会咬人不会做别的事情,章相公的重用也就到此为止了
想到这里,蹇序辰就直接发问了:“相公,在下去辽国出使,须得小心留意何事?”
章惇用老眼扫了自己的这个心腹一下,做了那么久的礼部尚书,居然问出这么低能的问题。
不过,知道要问清楚也不算太笨了……
……
“忆之兄,你看着两张花招儿印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