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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封常清展开那封信笺，仔细看起来。慢慢的，封常清脸上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而且越来越古怪，到了最后，整个人都沉默起来，露出思忖的神色。
不得不说，这封信的内容超出他的预期，他突然明白大都护的神情为什么那么古怪了。
“王家的那位幼子劝说我们不要攻打石国？”
封常清回过头来，望向身前的主帅。
在安西坐镇这么多年，拆过的折子和看过的信函数以车载，封常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没头没尾，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信。
石国位于葱岭以西，属于大唐的领地之外，属于昭武九姓之一，也就是石国、康国、安国等九个大唐和大食之间的中立国家。
所有往来于东西方的胡商，沿着丝绸之路最后都必定经过石国。
事实上，安西都护府和石国之间一直相安无事，安西都护府也从来没有攻打过石国，王冲那封信完全是没头没尾，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样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以高仙芝和封常清帝国双璧的地位，完全可以不必理会，但是事实上，大殿中的气氛完全不是如此，高仙芝和封常清两位帝国重臣脸上的表情也非常微妙。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有趣’了吧？”
高仙芝目光深邃，眼中若有深意。
“可是大人，这……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封常清终于道。
作为安西的中丞兵马使，号称“算无遗策封智囊”，很少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感到吃惊和意外，但这一刻，看着手中的信笺，封常清却有种见鬼的感觉。
攻打石国，这应该还是大帅停留在脑海中的想法吧，整个安西都护府，乃至整个大唐，知道的人都聊聊无几，甚至连计划都还没有拟定，一个数千里之外的十几岁小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嘿，攻打石国的计划，我只告诉过你，其他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段秀实他们我都没有说过，换句话说，整个安西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知道。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个王家幼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