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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朱植亲自出城去迎接李维正的来访,两人在城门处相遇了,李维正拱手道:“殿下,一别数年,别来无恙乎?”
朱植见李维正腰间系了一条白布。他心中不由有点感动,这是在给父皇戴孝呢!他连忙回礼笑道:“李总兵就在我隔壁,却从不肯来我这里做客,所以我今天有点像做梦一样,李总兵真的来了吗?”
李维正呵呵一笑道:“殿下知道我事务繁琐,要打倭寇,又要反击高丽北侵,还要安置数十万移民,所以我来不了是情有可原,不过今天我是特地来向殿下赔罪,去年我为了在高丽推行汉语,擅自从辽西招募了千名读书人,事先没有告之殿下。为表示我的诚意,我愿奉送十万石高丽米给殿下充作军粮。”
朱植大喜,他正愁军粮不足,李维正就送来了,不过他不傻,李维正若仅仅是为赔罪的话,送一两万石米就足够了,可现在却送了十万石。说明他是另有深意,朱植连忙一摆手笑道:“总兵大人的诚意我收了。请总兵大人随我回王府,我们把酒相谈。”
书房里炭火烧得很旺,温暖如春。朱植命人准备了十几个小菜,又让人去温两壶酒,他和李维正对面而坐。
朱植取出一份《高丽杂报》笑道:“李总兵在高丽办报,可我却半点感受不到高丽味,完全就是我们大明的事情,李总兵很聪明,借高丽之名躲过了父皇的耳目,像《高丽杂报》这样评论时事,让父皇知道了,可是要抄家灭门的,不过报纸办得很好,我很喜欢,我天天都在看,只可惜看不到当天的报纸。”
“殿下言重了,其实这样的杂报古已有之,宋朝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现在只是明初,言论方面当然会收得严一点,我想再过几十年,这样的报纸大明也是满街可见了。”李维正轻描淡写,不想多谈报纸之事。
朱植见他不肯多说,便笑了笑把报纸放到一边,这时,几个侍女送来了酒菜,又慢慢退下去了,朱植给李维正倒了一杯酒道:“父皇驾崩的太突然了,前年凤阳演兵,我还特地进京觐见过父皇,虽然那时他已经不能动了,不过精神还好,我原以为父皇休息一两年后会慢慢恢复,不料竟恶化了。”
说完他掩泪长叹一声,将杯中酒慢慢撒在地上,算是对父亲的一种哀思,李维正也将酒撒在地上,叹息一声,便对朱植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的病根早已经积下了,不过是蓝玉造反,把他的病引发了而已,我也和殿下一样认为,只要皇上好好调养休息,他的身体应该会慢慢康复,可是皇上并没有休息,为蓝玉造反他殚精竭虑,紧接着又发生了冯傅大案,杀了近两万人啊!如此费心劳神,他的病怎么好得了,当然是越来越严重,所以最会不幸驾崩也是在情理之中,殿下,皇上已仙去,我们就节哀顺变吧!”
朱植默默地点了点头,沉思良久又道:“现在我很担心新帝血气方刚,没有什么经验,会做出一些愚蠢之事,让天下人心寒。”
“比如什么愚蠢之事?”李维正不露声色问道,他已经听出来,朱植在试探自己了。
“比如削藩,相信不止我一个人担心,所有的藩王都担心此事,如果条件成熟,或者他经过深思熟虑。能妥善地安置我们也就罢了,我就害怕他年轻什么都不懂,一时头脑发热,率性而为,最后酿出大祸而无法收场,哎!其实都是一家人,相煎又何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