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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里瞥见什么,李答风转过头,瞧见这屋里的墙上正挂着一幅画。
画中长大了的如意拱在江近月怀里,眯缝着眼睡得舒舒服服。
并没有非谁不可的样子。
“放心,如意如今同你最亲,我不会把如意交给旁人。”宝嘉探身摸了摸江近月的额头,瞥见李答风僵硬的侧影,唇角慢慢勾起。
江近月点点头,看见李答风落在那幅画上的眼神,抿起唇,对宝嘉指了指一旁的茶壶。
宝嘉走上前去:“李先生,他要喝水,是你让让,我来喂呢,还是——”
李答风收回目光看向江近月,拿起手边茶壶,斟了盏茶水,递到他嘴边。
江近月闭牢了嘴,眨起一双不知何时盛了泪的眼,委屈巴巴地冲宝嘉摇了摇头。
李答风看着这一幕,确信了江近月这张脸只有在平静时才与他有五分相似的神韵,一装可怜就全没了。
“怎么比如意还黏人,”宝嘉却好似非常受用,笑看着江近月说,“行,我来,生病的人最大。”
李答风慢慢捏紧了茶盏。
生病的人最大——
她当年宫寒发作时,肚子疼得厉害,让他留在她宫里不许走,也是用这个理由说服他。
等他留下,她又得寸进尺,让他给她按摩穴位。
他说不行,让女官来。
她说医者眼里不是不分男女吗?
医者眼里不分男女,可他对她有男女之情。
看着她苍白到冒冷汗的脸,他伸出手去,说的也是这句:“行,我来,生病的人最大。”
李答风正出神,忽然看见宝嘉朝他摊开了手。
雪白的手掌递在他眼下,在问他讨要一盏要喂给别人的茶。
李答风将茶盏交给宝嘉,给她腾出位子,起身背过身去,在铜镜里看到自己狼狈的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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