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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师,你误会了,我不是石将军,石将军另有其人。”
蔡邕了然,既然说到这了,他也对度满的经历充满好奇,这度满不是求学在伏氏精舍吗?按道理这会应该在济南做个郡吏了,怎么就在这泰山落草了呢?
当蔡邕问了心中疑虑,度满面无表情地叙说着他的故事,从不入门墙到被征入役,最后被迫落草。
这下子蔡邕尴尬了,心中既埋怨老友如何糟践良才美玉,又有一种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的惋惜。
但他一想到老友的秉性志趣,心中也不奇怪伏氏的做法。
他至今犹记得老友曾经悠悠地和他说:
“这字不能随意教。这经也不能随意授,这度牒更不能随意给。因为这天下的名器有数,这名器又多属跟脚深厚之人。那些浅薄的,求学而未能有禄位,必生愤懑怨望,成天下祸乱之源。”
总之老友的意思就是一句话:认字的人多了,这天下就乱了。
蔡邕知道他们青州学风一直如此,最是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有序。你一日是子,终生是子。父有错,也是做子的没孝顺好。引发到经学界,他们青州的学子就讲规矩和纲常。你什么身份,就做什么学问,不要僭越。
但他蔡邕不是一路的人,说实话这也是他自觉兖州青翠多于青州的原因,因为兖州学风秉持有教无类。像他为何要冒着得罪经学世家的风险,在太学门外刊印《五经》呢?就是觉得,学问不能囿于一小撮人,所有人都应该有机会聆听经典,学往圣之绝学。
不过蔡邕自然也被老友讥讽,说他真的是纯儒,纯到不知这圣人之学到底对天下意味如何?
老友说唯名与器,不可授予人。我儒学自前汉始就为官学。那何谓官学?其实就是为官之学。
这天下的官位是有限的,而每年负囊读书的学生千千万,这些人忍受读书之苦,是为了要做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