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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没用,你们都是我一个个带出来的,最后却没能把你们带回去。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然后他又深深的看着张冲,追思道:
“你和他真像啊,都是这样的英雄。当年爷在军队里,就有这么个人和你一样,智惠、勇锐。
只可惜他是一介草夫,立再大功,也是别人的。说来,爷这命还是他救来的,爷现在再救你,还多活了这么多年,挣到了。
哎,这世道可能就一直是这样吧。那有罪的禄位加身,老死牖下,无罪的却命绝囹圄,弃尸沟壑。
但爷还是弄不懂,爷也没读过多少书,这些道理一直弄不明白。
为什么,明明是国家的经制之师,反视民如寇仇。为什么,明明该好好过日子的小民,却老弱转乎沟壑,壮者散之四方。
爷弄不懂,但如果二子你能弄懂了,请告诉我那不成器的孙子,然后让他家祭的时候告诉我。”
说完,又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远处的济水,晨光熹微,一片浩渺。
孙逊,死。
大伙泣不成声,就是那些个别船的榜夫也面带戚色,他们不仅可惜孙老头,更是对前路无望。
张旦抹着泪,哭戚戚的望着张冲,这一刻他才像是个十七八的少年了,他悲着说:
“冲哥,咱们带着孙老头回去吧,我有点想家了。”
张冲还没说话,度满就已经抢过话:
“不能回去,你是想让你一家人都成官官府的隶奴吗?我们这次丢了漕船,还没能完成漕役,就这么回去,大伙所有的亲人都将被罪罚,黥为城旦。到时候生不如死,所以千万别再想着回去。”
“而且,我估计李氏他们一伙人之所以敢公然火拼济北王的卫队,肯定是想借着水寇劫杀漕船的由头。
到时候,他们一定会上报,我们这些人都死在巨野泽了。所以,我们不回去,家里就没事。回去,那大家统统都要被流。”
度满对着张旦说着,也是对着所有人说的。他怕大家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冒冒然回去,害了自己,又害了家人。
果然,不仅是张旦听了这番话脸色僵硬,除了少数几个人,几乎大伙都绷不住了,他们窃窃私语,一片骚然。
就在大伙已经快要耐不住的时候,丁盛突然吼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