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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洞穴最深处,昏暗洞穴的岩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
她张了张嘴,泪水打旋儿。
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刻字,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有词有曲有诗,还有一些龙丘棠溪都不知道的文章。
然而在最高处,刻的是龙丘棠溪。
龙丘棠溪名。
她噘着嘴,擦了擦眼泪,哽咽道:“这是他发泄孤独的地方。”
十万年是多少天,她都不敢算。
这傻子,难道不知道画几张符箓,供自己消遣吗?明明都做得到炼气化物了。
在这里足足待了两个时辰,等出门时,已是黄昏。
黄昏景色极好,夕阳西下,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波光粼粼。时有大鲸跃出海面,不久后又凫其脑袋,喷出一股子巨大水柱。
站在此地往西看去,海天接于目及处。没过多久,即将跌落的日头换成了赤红色。
龙丘棠溪站在原地,有人坐在悬崖之畔。
那人面前是今日余晖,身后独漆黑长夜。
很快很快,仿佛只是眨了眨眼,日头便放工了。星光占据天幕,就像是一块儿黑布遮着了天穹,有顽皮孩童拿着点着了的香,将黑布戳了无数小孔,之后又在黑布上方点了一盏灯。
青椋山的盛夏夜里,常有蟋蟀叫声,心烦便燥,不烦便静。
而这座两界山,唯有风声。
静得可怕。
现如今他能去的地方唯有这无根手指头与手掌之中,往西出海至多三里地,更远去不得。往西东,至多就是东边悬崖之畔了。
据说灵山距离此地很近,但灵山出现要在几万年后。
而他即便想要分身出去,也得万年之后,这座两界山下沉十分之一后。
刘景浊还是坐着,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