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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起身子,刘景浊又说道:“实在不行,那就换个道理,哪怕就为了肚子里那份血肉而活呢?无论他们知情与否,是不是愿意把活着的希望留给你们,但事实就是,他们死了,你们活了。无法选择食人肉否,也没法选择能否替人而活吗?”
直到此时,才有个人缓缓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出牢笼。
笼子口放的酒,他没喝,只是看着刘景浊,沙哑道:“对不住,不该那么说你。谢谢你,让你费心了。”
然后就失魂落魄的往山下走去。
刘景浊立即咬了一口腮帮子,咽下一口咸滋滋的血水。
有人开头,其实比什么好良言都更劝人。
几个笼子里陆陆续续有人走出,也就一刻,就只剩下一个双鬓斑白的汉子。
他又枯坐许久,刘景浊也没出声。
不过他最终还是起身了,也弯腰抬起酒碗,分几口把酒喝了。
他有些踉跄的走到刘景浊身边,犹豫了好久才开口:“我吃了我女人,吃了我家尕丫头,但我还有个老娘,还有个儿子,他还小。我家有几百头牛羊,我要是死了,牛羊他们放不动。”
也没等刘景浊答复,他继续往山下走,边走边呢喃:“今年冷的太早,也不知道大麦割了没有?家里有没有捡够过冬的牛粪?又到了煮奶子的时候了,我不在她们忙不过来吧?该把牛羊赶去冬天的牧场了,路上有野狼,她们能在草原上的朋友家里借宿吧?”
失魂落魄,呢喃不止。
一共倒了六碗酒,还剩下五碗。
刘景浊迈步走去其中一个笼子前,拿起碗一饮而尽,然后就坐在笼子口,沉默。
等到五碗酒全数喝完,此处山巅已经覆盖一层白雪,最上层还在不断积攒雪花,最底层却与那灰白岩石触碰,不断融化,在散发出一股子呛人味道的同时,有雾气不断升腾。
在这处山巅,天上落下的雪花,先来者复作雾气,后来者虽安,却也只是浅安而已,早晚也还是与它的前辈一样。
好像挺无解的。
不过其实有办法,砸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