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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之上,刘景浊瞧见那个青年人,于是苦笑着递去一壶酒,询问道:「是刚要走,还是回了?」
那人接过酒壶抿了一口,轻声道:「没,是闲着太无聊了,就把光阴片段搜集到了眼前,分了一缕心神来晃荡晃荡。尚未等到云开日暮,往哪儿走?」
刘景浊笑道:「这么厉害的?」
那人不答反问:「怎么不问?」
刘景浊摇头道:「不问,再说问了又怎样,事情乱如麻,现如今又没有个趁手快刀。」
没等那人答复,刘景浊又问了句:「撑得住?」
那人笑道:「其实挺有意思的,起码时间够多,但算不上苦挨。」
两道身影相视一笑,各自拎着一壶酒,就这么坐在了云端。
说是不问,但刘景浊还是问道:「不愿意与人敞开心扉,与不愿意与人多做解释,有区别吗?」
那人答道:「眼前是一片浓雾,如同你第一天扫雪上山,其实很焦躁,只是扫着扫着就乐在其中了。跟只缘身在此山中不同,雾气腾腾,远近都是白茫茫。」
刘景浊喝了一口酒,「倒像是个哲人了。」
那人也喝了一口酒,「所谓哲人,不就是爱胡思乱想?」
两人齐声道:「那倒也是。」
在云海之上,当然没有乌云遮掩天上星辰。
透过云海看向人间,万家灯火,都在守岁。
刘景浊没去看向那人,只是轻声问道:「有没有把握活着回来?」
那人摇摇头,笑道:「这种事哪儿来的什么把握?只能是一句看吧。」
一壶酒很快喝完,那人一笑,轻声道:「走了,来见你是因为我之前也是这样见的你,快子时了,出去放烟花去吧。」
一梦惊醒,刘景浊躺在床上咧嘴一笑。
这是个病句啊!
龙丘棠溪轻轻推开门,问道:「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刘景浊缓缓起身,摇头道:「没,只是忽然有些乏,可能是不胜酒力。」
龙丘棠溪翻了个白眼,「说不说?」
还不胜酒力,你再不带脑子瞎说试试?
刘景浊讪笑一声,一边穿鞋一边开口说道:「乏是真的,刚才一个恍惚,睡着了,梦见了我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儿。」
龙丘棠溪翻了个白眼,「我信你个鬼,出去给我放烟花,还有,叫你那具分身早些时候回来,明天吃了早饭咱们就走吧。」
某人讪笑一声,果然呀!连宁婆婆都瞒过去了,就是没能瞒住她。
天魂分身带走了杨老头给的那枚令牌,其实是到了悬停在几百里外的一艘渡船上。
刘景浊最终还是决定去见见杨先的。
走入花都之前,押解姜念钟的那人,曾说过太子会保他们姜氏父子
离开花都之后,在那春漕之畔,刘景浊没搭理那少年太子,杨先也没凑过来
自找不痛快,那时刘景浊就对他颇有好感了。
昨夜风雪中,少年人站在裁缝铺外两个时辰,走之前刘景浊送了他一句话,于是少年太子笑着离开。
这是刘景浊去见杨先的理由。
渡船里头,船工以及一众侍卫,耍钱的在耍钱,喝酒的在喝酒。船头甲板,太子杨先单手负后,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