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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他们两个谁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那个家伙,你说他讲道理吧,有时候他偏偏不说话,能动手绝不吵吵。你说他不讲道理吧,好多时候又跟个教书先生似的,各种道理一大堆。问题是你明明知道他这道理不像道理,可听着听着,哎?还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今天入夜后,一场大雪袭来,都数不清是第场雪了。
山下木屋之中,一盏油灯的微微火光,就是张五味这屋子里唯一暖和的地方了。
顾衣珏瞬身到此,一把推开门,取出个炭盆来,没用炼气士术法,就是以带来的干柴生火。
只可惜那把火镰不太争气,最终还是用了小小术法。
张五味就一直看着,等到那盆火着了,屋子里亮堂起来,他才说道:“习惯了某种方便的法子,再去用老办法,就会有点儿不习惯了吧?”
顾衣珏扯过来一张四方板凳儿,路阂做的。坐下之后烤了烤火,轻声道:“所有的新鲜物件儿、事儿,诞生的初衷,不都是为了方便?有人花了一生去让人们方便,为什么还要用不方便的法子?你不喜欢是你的事儿,别人用,少说。学什么不好,学咱家山主?”
刘景浊就是一个极其不喜欢鱼雁楼传信的人,只不过他没办法。他喜欢的,是那种驿马传信,慢是慢点儿,但真诚。
张五味气极,这趟出门,前十几年的修身养性本就功亏一篑了,你顾衣珏居然还这么说话。
“你吃了火药了怎么着?我招你惹你了?”
顾衣珏没说话,只是伸手烤火。
顿了顿,顾衣珏还是说道:“你怕那姑娘作甚?偷看人家洗澡了不成?”
这辈子就没骂过几次人的张五味,一下子跟炸毛的猫似的,站起来以他自以为的骂人言语破口大骂:“一派胡言!混账话。”
他其实想到了带家大人的三个字,可就是说不出口。
顾衣珏微微抬头,故意说道:“你要是反应小点儿,我真就觉得我是一派胡言了。”